蔡青青有些抱歉地看着罗星光,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然后说:“对不起。”
她微微偏下头,就从门缝那里看见木知白。
她看着木知白,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他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眼神尊贵,深沉,而无辜。
可那又怎么样?她又不欠他的,就算欠了什么,她早就不记得了。
她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帮罗星光弄好领带。
罗星光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说:“手术之后,早点回去休息。”
蔡青青乖巧地应着,一低头,晶莹的眼泪不停地落在罗星光的衣衫上。
南七七伤得不是很重,却是很迟出的院。她出院那天,木嘉仰给关雎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我要和南七七订婚了。我不是被迫的,我既然敢逃你的婚,就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在表达什么,你明白吗?”
关雎说:“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从前的承诺收回去。你说过会一辈子守着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如今,这些通通都不作数了,是吗?”
那头没有声音,关雎抓着笔的手一顿,她说:“没有关系,我还年轻,还可以遇到几个,几十个,几百个,更多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木嘉仰。”
木嘉仰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关雎只当做没有听见。她问:“什么时候订婚?”
木嘉仰说:“明天。”
关雎没有一丝犹豫,说:“这样啊,真是恭喜你。”
木嘉仰顿了顿,然后断了通话。
这是十五年来,木嘉仰第一次提前挂机。
关雎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江太太进来说:“关雎,你的朋友找你。”
关雎抬头:“啊?”
江太太说:“我瞧他穿得太社会,就没放他进来。”
关雎瞬间就想到了夜花院。她轻应了一声,把歌词本放好,这才拿了件棉衣,慢吞吞地下楼。
两个多月不见,关雎看着夜花院,说:“你吃错药啦?”
夜花院的头发染成了玫瑰红,而且蓄了很长,他穿着一身镶钻的牛仔衫,一对马丁靴擦得亮澄亮澄的。
关雎又问:“你冷不冷?”
夜花院淡淡看了她一眼,抓起赛车上的阿尼玛大衣穿上。
“上车。”
关雎说:“不上。”
关雎为难地看着他的夜色摩托,说:“不挡风,冷。”
“我等会有个比赛,说好了带一个女伴过去。”
关雎说:“我不去。”
夜花院说:“没有带,我就要直播洗澡。”
关雎看了他一眼,说:“那就直播,不会有人看。”
“姜关雎!”夜花院突然怒吼。“我上次为了你断了三根肋骨,你还记得吧?!”
关雎顿了顿,终于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关雎说:“现在七点了,我有门禁,十点钟之前一定要回来,不能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