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因站在独木桥上,心跳如鼓,手脚微微颤抖。桥面狭窄,仅有三尺宽,四周没有任何护栏,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激起的水花拍打着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肩上挑着的扁担两旁装着满满的水桶,木桶的重量让他感到一阵沉甸甸的压力。每走一步,弗因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木板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平衡。
他需要挑着两桶水走一个来回,他低头看了看水桶,心里默算着:“要是木桶里的水掉了超过百分之二十,得重新来过。”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禁直呲牙,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来之前,千道流满脸笑容地告诉他,让他放轻松一些,快乐成长,一切从基础开始,先是培养步伐和平衡感,然后顺利过渡到剑法的练习。弗因当时听得满心欢喜,想着也许能和雪姐姐一起练习,轻松愉快地度过这段时间,但没想到,第一堂课就被带到了这里。
弗因听到这汗颜的训练要求,同时看了看实景。他心里暗自嘀咕,觉得这简直是为了折磨自己而精心设计的考验,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莫不是打算找个地方偷偷解决我了吧?快乐成长?怕是让我不要成长吧。”他有些心虚地想。
于是,弗因装作不服气地开口找理由:“雪姐姐怎么不来?”他盯着千道流,想看能否借此摆脱这个“险境”。千道流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淡淡地回答:“雪儿已经通过了考核。”听到这个,弗因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挑起扁担,继续艰难地走着。
老实说,弗因是十分害怕的。千道流已经封锁了他的魂力,若是掉下去,这个高度少说有100米吧,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简直不敢想!虽然他安慰自己“老头子应该会出手的吧”,但心底的惶恐依然让他不敢松懈。看着下方悬崖般的深渊,他心里不断给自己加油,试图平稳自己的步伐。
想到这里,他的余光朝着千道流望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弗因不禁一愣,差点一个踉跄摔倒。眼前的千道流正站在桥边,望着远方,神情出神。弗因迅速稳住了身形,心里暗骂:“哎,我的便宜师傅。”木桶里的水随之倾斜,迅速溢出去了大半。
弗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想尽办法维持着平衡。他知道,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而他的“便宜师傅”似乎对他此时的困境根本就不为所动,依旧在那儿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方。
从雪儿出生开始,每次她见到我,眼中总是带着那种深深的注视,直勾勾的,仿佛像看穿了我的未来。那种目光让我难以置信,一种既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的复杂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孩童的脸上。这种表情不像是一个普通婴儿该有的神态,甚至让我一度怀疑,尽管我处理了疾儿,尽管比比东暂时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异动,是否雪儿的诞生依然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满,并将这份怒气转移到了我的孙女身上。
然而,经过接下来几个月的潜伏与观察,我发现他们母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出奇的融洽。该说是融洽吗?对于我来说反倒是像是两个陌生的存在,彼此间的联系深刻但是处处透露着违和。比比东表现得不像是初为人母的母亲,而雪儿,那时的她,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她的眼神,举止间的成熟与冷静,几乎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了一个超越常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