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佛道两家在宁国各有出路，朝廷一视同仁。至于敕封......他们也确实有，祁梁的大昭寺就是朝廷敕封的寺院，和我三清观相差无几。

“然而，说他们武学更加精深就有些扯淡了，我道家武学无所不包，天下武学皆有门类，观中的藏经殿你看到没有？就是那座最大的大殿，你可以进去看看，里面的武学典籍不计其数，说我道家武学造诣不行，那真是扯淡。不说高于他们，起码也是平分秋色......”说到此处，张扬有些激动。

“那为啥和尚比道士多？”兜了一圈，梁铭的疑问又回到原点。

张扬有些不屑：“还不是当今娘娘崇信佛教，就因为去大昭寺上了几炷香，就得到了敕封......这倒还在其次，主要天下世人也是愚顽。和尚剃发，道家蓄发，他们竟然觉得蓄发难以打理，而剃光头比较省事，所以世人纷纷涌向佛门，这才是主要原因，当真是肤浅，呸......”

梁铭哑口无言，这个理由让他猝不及防。

......

......

张扬在一旁吐槽了许久，中间夹杂了许多优美的中国话，也许是说的累了，才渐渐平息下来。看了看那株断肠草，翠绿的汁液正从断掉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向下流淌。

“话说回来，既然学了医术，你将来的道路也有两条，选择哪条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然而，即便如此，另一条路你也要有所涉及，药虽是毒药，但关键在于人为。毒药可以杀掉无辜的人，也可以杀掉罪大恶极的人。将来，你或许会用得到，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用来保命。这也是此行叫你来的目的。”

梁铭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梁铭没有说话，乖乖地跟在师父身后，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张扬的话，他的心中千头万绪，五味杂陈。

不觉间，师徒二人走出了丛林，蜿蜒的石阶依稀可见，自上而望，依旧看不到尽头。梁铭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况且这石阶未免也太多了些。

“怎么，才爬了一次就不行了？我这个老头可是来来回回无数遍......”察觉到梁铭的变化，张扬有些打趣的意味。

“你肯定吃了大补丸。”梁铭有些不服气，不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体力怎么会这么好，师父肯定偷偷给自己配了神药。

“瞎说，什么大补丸，内功而已。要不是因为你，我完全可以飞着回去。”张扬说完，飞身一跃跳下数米......

张扬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却在梁铭心中荡起阵阵涟漪。此刻，他对内功愈发的渴望。想到之前提到的藏经殿，梁铭忽然灵光一闪，有机会一定要去探索一番。

天色渐渐昏暗，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地平线，整个山间笼罩着一层暮色，静谧且幽深。一老一少自石阶缓缓而下，梁铭不时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汗珠，转头看向依旧气定神闲的张扬：“师父，你说外面很危险，可是除了那株断肠草，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

“不这么说你早就偷偷溜下山去了。”

“师父你又在骗我。”

“也不是骗你，这山间除了有毒的植物，也有毒虫猛兽，你虽然不会傻到主动抱着毒药去啃，可山间的毒虫猛兽却很乐意抱着你啃。”

说到这里，张扬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跑来跑去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有条小蛇钻进了你的裤腿里，那条蛇，好像有毒......”

“什么！！！”伴随着张扬的大笑，梁铭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