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严防死守，不得泄一丝疫种入城！”相师混浊的眼中又掺进了愤怒与疲惫的血色。

“是！”

相师转过身，面向群臣，张开衣袖：“各部武将，司其所镇，各司文臣，回宫理事！”他向岁姑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看住戮源，自己带着护卫离去了。

众人很快散去，岁姑娘把戮源扯到大殿一角，环顾四周后，悄声向戮源说：“你不想死吧？”

“你想做什么？”

“朝廷的老货们死守那些成规，巴不得你死了，他们不信一个匠人的奇偶能救大密百姓于水火，他们不信。”岁姑娘念念叨叨。

“若你想活着，就赶忙去城东，不要伤人，见着不是人的东西便杀，莫管其他。”岁姑娘贴近了他。

“你得让他们看到你的价值，让他们看见，集全国之力做出的奇偶不是别人的笑料，这样，你我，我们都能活，大密，也真正有得救。”岁姑娘干瘪的老手如勾爪般抓紧了他的衣领，“想活，就快去城东，杀。”

他之前未在岁姑娘和蔼的脸上看见如此急切，戮源的后背惊出一阵冷汗。他从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但一切又这么有既视感，他很迷茫，但他的直觉又给了他一个方向：

若是想活，便去城东，杀，杀，杀！

他带着不定与彷徨，向东方奔去。

岁姑娘长舒一口气，看着奔走的戮源，低头苦笑几下，自言自语道：“我的年华，终是没有成了白日烛光，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