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好用啊。老伙计!”赫尔本说完，那胶质便蒸发干净。赫尔本疼得龇牙咧嘴：“这个混蛋！插得还真深。”

白光逐渐散去，赫尔本的视野逐渐恢复正常，抬起头，赫尔本又看到了帷幕之下的满目疮夷。

只不过这一次在他的面前多了一个人，抱臂而立，一脸怜悯地看着他。

“又一个要死的倒霉蛋。”他这样评价道。

“喂，你是谁？你以为你自己很帅吗？”赫尔本刚刚被砍了一剑，内心的不爽正巧要找个人发泄。

“没你帅，你刚才可算是天降猛男啊。那么多恶心的东西被你一剑一剑砍死了。初次见面，赫尔本先生，叫我圣杯就好。”

“又来，你们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代号？原来是鸟，是骑士，现在呢，是塔罗牌吗？”

知更鸟惊叹于这侦探思维的跳脱，但是他忙着和别人一起清理这些肮脏的尸骸，所以只能放任他自己提问了。

“非常敏锐的直觉，赫尔本先生。”圣杯说道。

“不要急着夸我，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活。”赫尔本仍然非常不满。

“不，相信我，你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圣杯摇摇头：“如果你不处理你身上的东西的话，你可能活不过三小时了。”说完，他低下头来端详赫尔本的伤口，那伤口里流出的不是血，是一种粘稠的黑色东西，看起来像某种胶质，圣杯大胆猜测——这种东西代替了血液的职能。然而非常不幸，这是受感染的征兆。

“我感觉棒极了，圣杯先生。我从来没有如此好过，那简直是危言耸听。”

“要打个赌吗？”圣杯来了兴致，吹了个口哨。

“相当不错的建议，我们赌点什么吗？”

“不如就赌……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我输了，我请你吃火腿。”圣杯看起来稳操胜券。

“那太棒了，反正我也不会输。”

赫尔本说完这句话，那些黑色的胶质便像织网一样拉扯在一起，充当针线的角色，把赫尔本的伤口缝合了起来。不一会儿，那伤口便恢复如初。

赫尔本用剑耍了个剑花，又把那东西插进鞘里，冲圣杯一挑眉：“结果不言自明了，先生。”

圣杯的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随后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个使徒！害我白白浪费一条火腿。”

“第一，你没有问我。第二，在这之前我并不相信你们。第三，只有使徒和使徒才能交心，当然在合适的时候我们也会变成敌人的！哦，对，还有第四条，我们赌了一条火腿！”

“那现在呢，你怎么就相信我们了？”

“因为见识到了，你们这帮家伙既会使用卑劣的手段，又在和这种肮脏的东西交战，还把我这个逃兵也坑回战场，这种东西想必是隐藏不下去的吧。”

“怎么，你之前也和它们打过吗，这种力量你是怎么得到的？”圣杯必须承认，现在他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赫尔本端详了他一阵，突然厉声高叫道：“啊!我知道了，你不只是圣杯。你们还有一群圣杯。你们真是一群魔鬼！就算是天使的火焰也不能焚净你们的罪恶。”

“冷静点，赫尔本先生，直觉太敏锐不是一件好事。不如我们来谈谈，你是怎么做到把那帮家伙的头都砍下来的，相信我，我对这个很好奇。”

赫尔本开始戒备面前这个男人了，尤其当他知道他是一个隐于世间的魔鬼的时候，他对这个男人的警惕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废话真是太多，你活不久的。”

“好吧，那我就先说你想知道的，加拉哈德告诉我这一招会很管用，一切的事物，我们都可以等价交换的。你说呢？”

“我问你答，别耍花招。”赫尔本抽出了手枪，但是里面根本没有子弹。圣杯见此情况只能笑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但余下的守夜人显然不这么想，几乎所有的守夜人都把枪指向了赫尔本。

“知更鸟，清理完污染后就走吧，帷幕已经拉开，你们可以稍稍地放松一下。至少目前我们的侦探先生还不打算杀死我。”

知更鸟则一脸的紧张：“你最好是这样，不然就只能让骑士们来解决你们的争端了。”

圣杯说：“这是使徒之间的争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若是把其他的骑士也卷进来，那将会是一场混战。”

知更鸟让其他守夜人把枪都收了起来，缓缓后退，留下足够的空地给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

“我以为你的反应不会很大，出乎意料啊，赫尔本先生。”

圣杯笑了笑，拿住赫尔本的枪口，将它抵在自己的胸口：“那么我们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