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想象力。其实告诉你答案也无妨,因为兰斯洛特誓约的存在,除非兰斯洛特活着,不然我们不可能从他自己或者那个女人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所以你要假借那个侦探之手吗?”第福伦仍然觉得这套说辞不甚可信:“兰斯洛特究竟发现了什么,哪怕使用了唯一性的誓约,也要拼死守护这个秘密不让我们知晓。”
“我从不怀疑兰斯洛特的忠诚,加拉哈德。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病了,我们要找到医治的良药,为此我们甚至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请你理解。”
“你听见威廉姆斯提醒我的了,对吗?”
“在这里的一切我都知晓,所以我们要安排他们尽快接触。我们只能赌一把。”
第福伦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好吧,那我现在就去迎接我们的英雄凯旋。只希望我们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第福伦四处看了看,缓步走出他的办公室,他要和赫尔本谈一谈。
第福伦来到站台,他静静的等待着。终于,厄里菲斯的轰鸣从远处传来,进入隧道时更显得震耳欲聋。这条工业的巨蛇上承载着的是一群奋力挣扎的灵魂,曾经他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当然现在也是。
车门打开,守夜人们开始有条不紊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他们没有带回那些牺牲者的遗体,因为那些遗体有成为感染源的风险,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将牺牲者的铭牌带回,用来告诉他们所有人——曾经有一个人存在着,然后他牺牲了。仅此而已。
那些典藏者则更心急一点,他们需要处理从污染区带回的数据。面对任何未知的敌人,他们哪怕多了解一丁点,在未来的战斗中,他们可能就少一个人死去。
至于那些隐修者,他们没有什么别的事要做,他们沉默地从那巨蛇上下来,只是等待着下一条奔赴战场的命令。
赫尔本是在回程的车上才了解他们的职能的,他们所要做的很简单,也很残酷:保守污染的秘密,在所有人行将死去之时,他们将是最后的防线。
赫尔本同去时一样,仍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的脸上略显疲惫,和所有人一样沉默着。
第福伦远远地冲他招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赫尔本没有搭理他,反而用一种非常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第福伦递给赫尔本一支烟,对他说:“算是磨合期吧,还适应你的新工作吗?”
“我的直觉是对的,你们简直就是一帮毫无底线的骗子。”
“话不要说的那么重,我们都是一样的。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你从未告诉我你是一个使徒。”
“我原来以为你们只是一帮狂热的宗教分子,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那种程度的污染,你们绝对不会不知道,但还是让他们去了,然后让他们死在那里,这几乎毫无意义,你们明明可以用更高效的方式解决问题,用火烧,用炮弹……工业的力量不就是为此而生的吗?”
“对于你的问题,我无法反驳。但我们需要答案,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吗?”
赫尔本愤怒起来:“真是肮脏的借口!像你这样的家伙应该被米迦勒的火焰焚烧千百次!”
第福伦不理睬他,自顾自地说:“他们都有这样的觉悟,但是我很高兴,赫尔本先生,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像人,你还没有抛弃那些高贵的品质。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抛弃它们。”
“我从来都有这样的觉悟,只是我希望牺牲能更少一点。”这句话几乎是赫尔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那么,你是否决定要继续和我们一起工作呢?”第福伦伸出一只手:“当然,你也可以把这当做是我的又一次试探。”
赫尔本看了看他,对他说:“我说过了,我会同你们站在一起。直到这些恶物在这世间不复存在。”
第福伦笑了起来:“你真是我见过最有人情味的家伙。”
“别恭维我,这只能说明你平时见的都是些烂人。”
“那把这个签了吧。”说着,第福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保密协议和一份雇佣合同:“这样你就算是正式加入我们了。”
赫尔本撇了撇嘴:“没人告诉过你我讨厌这些程序性的东西吗?”
“然后,我们去见见你的前委托人。”
赫尔本正在奋笔疾书,他发誓他真是头一次签署如此繁琐的文件,听到这话,他马上抬起头来:“你们打算释放曼德了?”
“并不是,她的丈夫是我们的人,他本不应该出现于此。我们要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曼德是个突破口。”第福伦对赫尔本解释道,但是他略过了和赫尔本相关的东西。
赫尔本点点头:“由曼德做突破口确实轻松一些,正巧我也有一些事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