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的剑很直,边奎的刀很霸道。
两种不同的气势撞击在一起,发出瘆人的鸣叫声。
这股冲撞后展现出来的力量,将十剑宗后方那些房屋给震碎。
一排排屋子倒下,震起数十丈高的灰尘。
今日无月,否则这层灰尘必会在星月之下变得无比妖艳。
猩红的剑势残影,白芒的刀光交错在一起,混合成一股摸不着看不透的景象。
两人的星域都很强大,强大到令天地变色。
孤魂被一刀斩在星域上,他没有退缩,即使这刀势已将他震出十丈开外,他亦踏步向前,斩出一剑。
剑影划过刀锋,擦出火花的同时,更将边奎手中的大刀斩出一条裂痕,边奎手腕微微抖动,双手持剑。
孤魂默不作声,依旧是一剑,剑势依旧很直。
霍星尘看着满天火花犹如星辰闪烁,强大的气息面前,他退在三十丈开外仍能感受得到。
看着脚底下遍野浮尸,他有些伤心,因为这些人曾经都是十剑宗最忠诚的家人。
一遭祸乱,洗尽沧桑。
两年时间,他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却没想到这样的局面会这么惨烈。
他不知道边奎给他们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他们顽强的抵抗,就像冲锋陷阵的将士一去不复返。
他不喜欢杀人,但由不得不杀人。
他想放过他们,他们却不想放过他。
没有理由。
要说理由,他曾经是这里的主人,当然有权利收回这里的一切。
他们现在是这里的主人,当然要维护这里的一切。
因果!
皆是因果!
“不要过来!”
霍星尘对眼前眼中满是怒火的武者摇摇头,他是新生的面孔,霍星尘不认识,因为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要杀了你。”
武者不同意,你杀了我的同伴,烧杀掠抢却让我放过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是我对手。”
执迷不悟始终是一个人软肋,更是一个人的无知,明知道可以生,却要来赴死,他不是个聪明人,更何况霍星尘的境界高出他太多太多了,只需一剑,那人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这把剑叫清涧剑。
清涧剑是边岳的。
他没有趁手的灵器,只能用它,而他也有不得已不用的理由。
战况成一边倒状态,三百余人的十剑宗居然顶不住一刻钟的时间,不仅出乎霍星尘的意料,更出乎与十剑宗交好的几个氏族。
而在遥远的皇城,夏鄂卞呆如木鸡。
他知道这一战会很长,可却短得有些出奇。
他不知道霍星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下拿下十剑宗中有夏鄂武的功劳,而夏鄂武正稳稳的站在他身边。
“这是一场好戏!”夏鄂武微笑着,任何人都听不出他说的这场好戏指的是十剑宗,还是外面那些等待面临困境的十个帝国。
“确实是一场好戏!”夏鄂卞正在等,等霍星尘发出的信号,他是有些着急,恨不得让夏鄂武带领军队助霍星尘踏灭反抗的人。
砰!
黄色烟花在遥远的上空炸开,像一朵莲花,又像无数星辰陨落。
“动吧!”
在夏鄂卞身边的夏鄂武和久畯同时隐没在夜色当中,没过多久,四面八方传来一层层光晕,将帝国某些角落照亮。
这样的光亮持续有一刻钟时间,然后慢慢隐没。
而就在与此同时,帝国外某些地方出现了很多同样的光晕,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道道影子不停的钻进光晕之中。
“一战功成就!”
“老夫该走了!”
夏鄂卞恭恭敬敬的对户克行了一礼,若不是这位老者恐怕夏鄂帝国早已覆灭。
一道流光冲天而起,一瞬间消失在夜色当中。
夏鄂卞付手在身后,眼眸深邃,那里没有一丝波动,静静看着某处渐渐熄灭的火光。
许久,夏鄂卞对身边一人淡淡道:“他们可以动了!”
“是!”
一道残影落在夏鄂卞不远处,遁向了远方。
今日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霍星尘来到孤魂身边,抓起他的手两指并拢,缓缓输入一缕星辉,很久才道:“你有病!”
他曾对钟子期这么说过。
厮杀而回的钟子期在不远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随至舒缓开来,走到孤魂右手边上,道:“他说你有病,你就真的有病,不要怀疑。”
孤魂仍旧是一副木讷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有病,只是这病已经跟随了他将近两百年的时间,所以他不觉得这病就是病。
霍星尘放开孤魂的手,道:“我可以帮你治,不保证能成功。”
钟子期在一旁幽幽道:“他和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孤魂点点头。
霍星尘有些尴尬,钟子期跟了他很久,他却没有一次认真的帮他治病,这样很不好。
“等这件事完后,我会帮你们治病。”
霍星尘持剑来到半跪着的边奎身前,他看着边奎没有说话,手腕轻轻一抖,一剑刺穿了边岳的头颅。
原本还在抽搐的边岳安静了下来,肌肉也松弛了下来,但眼睛却不肯合上,死死地盯着天空,努力翻了翻眼睛,他想看清到底是谁,是谁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
他没看到,但他猜到了可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