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转移话题吗？”伊琳很是不高兴，“我是在认真地问你。”

“你真的要听？”见伊琳坚决的眼神，莫伊拉摊了摊手说，“你体内的是封存的东西是神魂之火，这先前我有说过，而在此前那团红色的东西属于神魂之火，不过并不那么纯粹，因为那是冕日教改造过的神魂之火，可笑的是他们称之为神圣之源。而你，则是教会疯子改造血脉而成的容器，我找到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身体可以完美容纳神魂之火。”

伊琳咬破下唇，疼痛让她更加冷静。

“你要利用我帮你收集更多的神魂之火？”

莫伊拉端起酒杯，并没有否认。

沉默片刻后伊琳继续问：“如果我死了呢？”

“那你体内封存之物会借助你的肉体变成比野兽还要可怕的怪物。”

“帮你，那我能得到什么？”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或许存在神魂之火的旧日源体，我说过神魂之火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你知道怎么剥离神魂之火？”

莫伊拉迟疑了片刻说：“只是有希望。”

伊琳没再说什么，她其实没有多少选择，曾经有过一瞬放弃所有的念头，可是她不甘，哪怕只是希望也好过承受如今的痛苦，到那时只去做个普通人看遍世间花开花落，在三餐四季中简简单单活过这一辈子。

不理会她怎么想，莫伊拉站起身说：“早些休息吧，过两天要见一个熟人，然后就离开这里。”

“我非常讨厌你。”

伊琳紧握着手中餐具，指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他。

莫伊拉没说话，转身走向门口，向后摆了摆手。

晨光熙照，叶滴白露，在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后格雷最终抵达了洛斯塔克。

“这就是圣城吗？”站在坡地，望着眼前沐浴在阳光下鳞次栉比的白色建筑，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繁华百态，格雷心生出感慨，很难想象这座看着圣洁的城市多年前也是宗教战争的蘼战地之一，不知有多少白骨埋在地下。

他在城市内看似随意地逛着，暗中早已察觉到数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打探消息，想到这里他跟着一支宣扬福音的游行队伍中向着圣城中心走去。

血眼乌鸦立在塔楼的顶端注视着人群，确切地说是注视着格雷。

参加了一天的朝圣活动，回到旅馆，将自己的身份登记为远道而来的朝圣者，几条尾巴这才消失。

半夜狂风骤起，飘零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拍击着窗户，格雷从浅睡中醒来，突兀瞧见一双红色眼瞳盯着自己，惊坐而起，元素力在手中凝聚。

“请不要激动，格雷先生，主人邀你明天上午前往郊外农庄一聚。”

话音刚落，乌鸦拍动翅膀从窗口离去，一片笼着血色光雾的尾羽飘落在床上。格雷拿起羽毛，元素力震荡，血色光雾从羽毛中浮现最终汇成一行字停留片刻后消散，只剩下褪为纯黑色的羽毛。

这下格雷再也无心睡下，他起床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站在窗口默默地望着外面的风雨，也不关上窗户，任凭雨水不时随风潜入，打湿衣襟。

第二天一早依照地址来到农庄，在门前驻留片刻后敲响门扉。

女佣汉娜打开门问：“你是？”

“格雷。”

“原来是格雷先生，老爷说您来了就直接去客房找他。”

格雷不置可否径直迈入房子，顺手将外套脱下递给对方。

“老爷在客房等您，”汉娜接过外衣又说了一遍，顺手指了指右侧里间，见对方一声不吭地进去，暗道，“真是怪人。”又想到那位小姐，和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陌生白脸男人，忍不住嘀咕，“都是怪人。”

走进房间，只见有过一面之缘的莫伊拉端坐在桌子前，上下打量着他。

“本来是在洛斯塔克城内见面的，你比我预想的要晚来几天，”莫伊拉随手倒了杯茶水，指了指桌子对面，“请坐。”

格雷没有说话，他确实有意在路上耽搁一段时间，想要试探这个诡异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态度。

“看来你对我抱有一定的成见。”

见格雷依然站在原地不动，莫伊拉并不勉强，自顾自地添茶倒水。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受人胁迫。”沉默片刻后，格雷直接挑明态度。

莫伊拉摇了摇头，“不，这不是威胁，是合作。”他看向门口，“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