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都听陈道长的。”
陈生停下脚步,望着梁巧娘道:
“不能光听我的,毕竟人都会犯错的。现在的事情比较简单,我还能勉强谋划,将来遇到复杂的事情,肯定会出错的。”
“梁姑娘,你觉得我说的对,可以吸取参考;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反驳批评。不管好坏一股脑的接受,有违咱们大同教的教义。”
“嗯……”梁巧娘面现沉吟之色,但下一刻就笑得眉眼弯弯,“我想过了,方才陈道长说得都对!”
陈生不由失笑,转而说道:“这入梦传艺之事不能太频繁,否则就不够神秘,别人就觉得不够稀罕了。梁姑娘也说说你对此事的想法。”
“那为何要给陈二哥连日托梦?”
“陈二哥是千金马骨,是咱们给别人看的标杆,自然要特别对待。”
“那能不能多传些技艺给陈二哥?让他替我们教别人,好让别人知道咱们大同教的好处。”
“梁姑娘的思路和我不谋而合!我们的确要推出一个人来传授技艺,但不是陈二哥。他还要顾着家里,哪有多余精力传教。我们需要一个闲人!”
陈生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
“这个人就是我!不光人很闲,嘴还严,不会泄露咱们大同教的机密。”
“陈道长既要走访人家,又要教孩童识字,将来说不定还要教授青壮技艺,自己也要修行,这样太辛苦了!”
“梁姑娘,我们可以把前三件事情合而为一。”
“合而为一?”梁巧娘想了一想,眼前忽然一亮,“陈道长是说说学堂?”
“梁姑娘一语中的!我要教学生们的不只是识字,还有各种技艺,将来青壮们也可当我的学生!若只是教授孩童识字,学堂能成,但不一定能办大。但若是能学到手艺,这学堂一定能办大!届时各家各户的青壮们岂能忍住不来瞧一瞧?走访也就顺便办了。慢慢地,人道大同之道便会深入人心。”
“那我们赶快把学堂建起来!”
“梁姑娘,这事不能赶着送上门,得先显出自己的本事,让他们自己想学,咱们再顺势而为,才能进展迅速。而且一开始不求所有人都学,但凡有人来学,其他人不管是出于攀比、好奇,自会跟着来学。”
梁巧娘缓缓点头:“所以前些天你采买物资时,买了许多日常用不上的东西,建庙时夜里修行完还要在梦里学艺,就是要用在这学堂上?”
陈生点头笑道:“这本事也分文武。有文无武,只会是别有用心之人眼中的肥猪;有武无文,虽强盛一时却只能坐吃山空。唯有文武兼备,才符合咱们大同教阴阳平衡的教义。”
陈生让梁巧娘稍等,出殿从手推车上取了一个包裹,又去库房取了一些粗细不一的毛竹、藤条,这才返回偏殿。
“我手艺不精,做这些东西还需梁姑娘指点。”
“陈道长谦虚了,这骨架就编得不错……”
偏殿之中,一人一神围坐一旁,一猫一狗环绕左右。
日落月升,转眼东方已泛白。
陈生扛着昨日准备的东西从卧室走出放到院门边,打开院门后返回院中。
稍微活动了下手脚关节,陈生摆出懒扎衣架势,接着是金鸡独立势、探马势……
一路打到第三十二式旗鼓势,陈生浑身微生热意,这才走到院门边拿起一根七尺长的木棍。
扁身中拦势、大当势、大剪势……上剃势。
将十四势棍法练完,陈生暗自点头。
‘不枉我得了陈墨练武的记忆后就一直琢磨,练了这许多天,终于把《纪效新书》中的武艺练出点模样了。’
陈生是爱读杂书的,其中就包括《纪效新书十八卷本》、《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十四卷本》三本兵书。
可惜他当时毫无武学基础,看不懂书中的武艺。
毕竟拳谱剑谱是给习武之人印证学习用的,不是给毫无基础的普通人自学用的。
普通人随便找本拳谱剑谱就想练成武艺,不能说是白日做梦,也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而随着时间渐长,陈生能记住的只有兵书中的武艺招式,经典的鸳鸯阵变化,以及一些战斗理论。
至于与招式配合的口诀,如何行军扎营之类的,都在他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了。
直到陈生得了陈墨习武的记忆后,他才再次回想起好多年前的读书记忆。
至于陈墨身在天灵教为何习武?一是强身健体,二是与人厮杀。
毕竟修行也要有个好身体,而且刚开始修行时施法还要依靠符咒诀步,远不如武艺厮杀来的迅捷。
两方厮杀,一方正要念咒施法,另一方已经当头一刀劈下,胜负生死不言而明。
你没有练成法术符箓,不能念动施法,敌人可不会因此手下留情,他们只会抓住一切机会杀死你。
陈生走到门外,见村中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乡亲出门,扛着农具向村外走去,知道表演的时候到了。
方才的拳法和棍法只是基础,而且看起来声势不够大、不够唬人,陈生昨日与梁巧娘商议展示的是其他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