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开口道:“不用担心,大神不在,我是来拿他落在南泊酒店的东西,顺便在这里替大神买杯咖啡,他喜欢这家的味道。”
南泊酒店?不就是昨晚那家吗?
秦早早点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白齐抿抿唇,对秦早早道了别,提着咖啡推门离开。
顾淮北坐在二楼转角,看见秦早早朝他过来,立马招了招手。
他今天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薄薄的唇角一直扬着似有若无的角度,眼底的笑意整整一天也没有消失。
秦早早点了杯纯正的黑咖啡,她和一般女生不一样,不太喜欢腻人的甜味。
“到时我先开车接你,然后一起去机场。”顾淮北轻轻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突然问她,“昨晚的事情,解决了?”
秦早早嗯了一声,优雅的抿了口咖啡,弯弯眼睛并没有说话。
但顾淮北明白她的意思,这不需要问,一个捧着花的男人,还带着那样炽热的眼神,不用看他也知道对方的意图。
昨晚他是忐忑的,毕竟……那个人是连奕之。
不过幸好,秦早早没有让他失望今早挂了电话后,知道她并没有跟着连奕之离开,心里有个冲动,特别想要见秦早早一面。
顾淮北拉回飘远的思绪,话题一转,“等念念回来,咱们这做干爹干妈的,可是要给那两个宝贝包个大红包。”
秦早早夸张的眨了眨眼,一副心疼的模样:“是啊,还得给两份呢!”
顾淮北被她调皮的模样逗笑了,柔和的眼神的一直静静凝视她。
秦早早不自在的撇开头,捏了捏手上的包,“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咱们到时候见。”
顾淮北微微点头,目送她离开。
他翻开文件包,掏出一张照片。
这是四年前秦早早刚进大学拍的照片,和锦念念抱成一团,而自己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嬉闹。
那时候的秦早早看起来很稚嫩,清纯,梳着高高的马尾辫,一张脸还有一点儿婴儿肥,哪像现在下巴尖尖的。
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秦早早,他了解她所有的过去,但有机会走进她的未来么?
想起秦早早时刻保持疏离的模样,似乎在无声告诉自己,他们只能是朋友。
想到这他有些苦涩,不管是谁,一个劲儿的付出讨好,对方却始终对你无动于衷的模样,你难免会感觉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然而这种关注这种喜欢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习惯,他舍不得放下,也放不下。
此刻正值夕阳,窗外大片大片的阳光倾斜进来,他心里有些念想更加坚固,在明净的太阳下愈发明朗起来。
白齐可以接受爆躁、挑剔、阴晴不定的大神,却没办法接受失恋的大神。
这天他好不容易从垃圾桶里找回了这根刻着的项链,然后开车回别墅将项链递给他,结果大神随手就把这根价值不菲的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敢情大神吩咐他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再扔一次?
第二天,单方面被迫告知“分手”的白露过来找大神,白齐猜测两人复合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大神刚失恋,不过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白露在大神那里丢了面子。
……
…………
至于连奕之,他可一点儿也不承认自己失恋了。
目前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除了工作,几位发小好友还要喝喝酒叙叙旧,他可忙得很。
这天池向北来找他,还满脸神秘的从后座抱出一只雪白的小东西。
连奕之蹙眉:“什么玩意?拿远点。”
池向北一双桃花眼亮亮的,满脸炫耀,“这可是我家沙皇生下的宝贝,就那么一只,血统纯正,很多人高价向我要我都不同意。”
沙皇是池向北养的西伯利亚雪橇犬,又名史上最二的狗哈士奇。
连奕之显然不同意,他有严重的洁癖,怎么可能容忍一只蠢狗在自己别墅里上蹦下跳,立马沉下脸:“赶紧拿走。”
池向北一直摇头,满脸真不识货的表情,“你可别后悔啊,你瞧这双眼多有神,上品啊上品!”
连奕之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这只有一身白绒绒的小狗崽,脸上还有三把火,小得连走路都走不稳,却跌跌撞撞的绕在他脚边摇尾巴,看起来倒是非常有精神。
连奕之长眉一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蹲下身抬手摸了摸它的毛发,又滑又顺,仿佛缎子一样。
而小狗崽也很乖巧,睁着水亮亮的蓝眼睛看着他。
不错,还算可爱。
连奕之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站起来对白齐说:“留下来吧,替我看好,不许让它乱跑。”
白齐:“……”
于是,秦早早走后,他这个高级特助已经沦落到看狗的下场了吗?
“就说你会喜欢……”池向北还在一旁念叨,“快,给它取个名字。”
名字?
连奕之蹙蹙眉,沉默了一会,最后道,“就叫aa吧。”
“aa?”池向北默默念了几遍,随即兴奋说:“不错,念起来朗朗上口,还真是个好名字。”
在场唯一知情人白齐:“…………”
连奕之又瞥了小狗一眼,一脸嫌恶:“怎么回事?翻来滚去的,不是有跳蚤吧?还不赶快带出去洗澡消毒。”
池向北险些跳脚:“它热了而已,我家的狗怎么会有跳蚤?这种雪橇犬就是怕热!!!”
当天晚上,连奕之和池向北去了ueen,打算一起喝几杯。
池向北去停车的时候,连奕之从车上下来,宽松连帽卫衣和水洗白窄版牛仔裤,卫衣帽被慵懒的兜在头上,遮住了柔顺的黑发和干净的额头,最后是一个大大的口罩,他就这样迈着大长腿施施然走在酒吧门口,着实吸引了不少姑娘们的眼光。
连奕之蹙了蹙眉,也没进包间,要了一瓶威士忌独自合起来,很快,就有一位漂亮的白种女孩上来搭讪。
女孩是个俄罗斯人,大胆奔放。酒吧里的灯光很暗,戴着帽子的连奕之坐在角落,外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因此女孩将一声不响的连奕之当成了一个装酷的小年轻,语言挑逗。
这个女人实在太吵,一直在叽叽喳喳真让人头疼
连奕之有点些受不了,他眉尾轻轻挑了下,扫向这个竹竿一样的女人,嗤笑一声,神情不耐的对上她的眼睛:“heeyeissall。”
目光下移,接着是鼻子:“henseisfake。”
末尾扫了眼女孩胸部,更是副不屑一顾的模样,连评论也懒得评论了,回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然而少顷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身,右脸就猝不及防就挨了一拳。
连奕之眯了下黑眸,原来是刚刚搭讪的俄罗斯女人再次回来,身后还多了五个虎背熊腰的黑种男人。
连奕之不禁有点想笑,他还真是太久没有打架过了。
他从沙发上跳下来,眨眼就将刚刚的拳头还了回去……
池向北停好车回来时,连奕之以一敌五的斗殴早已结束,接着又开了个包厢继续喝着酒,连续灌下几瓶,连奕之真的有些醉了,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连奕之含着隐隐醉意叹息了一声,低低念道:“小助理……”
池向北就看着男人闭着眸嘟囔,真心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饱经情伤的失恋男人,当下心里就涌现出千回百转的感慨。
正巧台上一位英国男歌手在低唱一曲经典情歌shulerryn,他看向半躺着的兄弟时,更是满满的同情。
……
“ssharkn,
heayyufeelinsie,
henheresanyhughs,
nfeelingshayuhie。
uyuighfeelbeer,
fyuleealkihyuyyurse……”
还真是应景的歌词儿!莫非所有男人受伤时都是一个样子的?
池向北走过去,伸手拍了下连奕之的肩膀,轻轻问他:“感觉好点了吗?”
连奕之很快就恢复了清明,迷茫的乌眸眨了几下,清醒过来,他端坐好身,客客气气的看向池向北:“需要一起喝几杯吗?”
池向北摇摇头,对故意装作没事人的连奕之更是起了恻隐之心,一个从九重天高高跌落下来男人,总比一般男人受伤时更感挫败。
连奕之的确喝了不少酒,所以是白齐赶过来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