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是母亲留下的。”
“以防万一。”顾荣摸了摸顾知的脑袋。
“万一,母亲也受人懵逼呢。”
顾知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我听阿姐的。”
“我会永远陪着阿姐。”
顾荣的心温温热热的。
她和小知,相依为命五年了。
“再嘴甜也要罚,罚你三日不许吃蜜饯。”
“倘若再有下次偷偷撇开不言……”
顾知举起小手求饶“阿姐,我再也不敢了。”
“走,阿姐送你。”顾荣笑的温柔。
顾知脆生生道“阿姐笑起来真好看。”
“比潋滟朝霞,熔金夕阳还要好看。”
不言早已侯在了望舒院外。
“大小姐,是小的疏忽。”
“请大小姐责罚。”
顾荣温声道“小知人小鬼大心思多,不怪你。”
“阿姐,不用送我,不言背我回去。”顾知伏在不言背上,朝着顾荣摆手。
灯火通明的望舒院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祠堂。
陶氏疼的不停低声哀嚎、咒骂。
汝阳伯的一声怒吼,于陶氏而言,如天降神药,瞬间止住了疼痛。
陶氏跪在蒲团上,紧紧的攥着顾扶曦的手腕,神情迫切“扶曦,你听到没?”
“顾荣是不是又闯祸了。”
顾扶曦吃痛,却不敢抽回,小心翼翼道“听到了。”
“父亲如此生气,顾荣闯的祸定然不小。”
陶氏似是忘记了疼痛,推了顾扶曦一把“你出去打听打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母亲,祠堂门锁着,出不去。”
陶氏心中暗恨,指甲刺破顾扶曦的手腕。
烛火映射下,顾扶曦清清楚楚看到丝丝缕缕的鲜血一点点溢出,一点一滴地染红了衣袖。
“你这个蠢出升天的玩意儿。”陶氏怒斥着顾扶曦“扶景在明湛书院,远水救了了近火。”
“你父亲又是个耳根子软的。”
“这时候,你不在外替我周旋,讨好你父亲,随我一起罚跪有何用?”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顾扶曦失神的看着墙角的金疮药、铜盆,染着血的衣裙,张唇想替自己辩解两句。
可话到嘴边,又无力地咽了下去。
陶氏自顾自咒骂了良久,见顾扶曦一言不发,愈发怒火难遏,口不择言。
“母亲。”
顾扶曦倏地拉了拉陶氏的袖子“庭院里有脚步声。”
陶氏呼吸一滞,旋即连忙整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力求凌乱又美观。
门在从外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提着一盏惨白灯笼的汝阳伯。
幽幽的光投在汝阳伯脸上,顾扶曦吓得一颤。
而陶氏情深不悔,百转千回呼唤“伯爷。”
汝阳伯将灯笼放在门边,跨过门槛。
这是祠堂,却不是供奉牌位的正堂。
顾荣的一把火,烧的汝阳伯心有余悸。
再罚跪,就在小小的偏房。
汝阳伯内心郁结难解,不吐不快。
陛下惩罚、长女质问……
“扶曦,你回去吧。”
顾扶曦揪着衣角,嗫嚅着“长姐命我一同罚跪。”
“明日天亮前再回来。”汝阳伯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扶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