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后,沈其山夫妇在伯府外闹事,此乃夫妻二人自行商议决定,无人在背后怂恿煽动。”
“然而,属下调查发现,乐安县主的婢女曾秘密出府前往南沙巷的沈家,但扑了空未能找到人。”
“属下担心乐安县主可能还有其他计划,因此擅自继续追查,结果发现乐安县主的婢女还私下与汝阳伯继夫人陶氏取得了联系。”
闻言,谢灼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目光深邃而幽暗,周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气势也随之转变。
“她从不是个好的。”
宴寻沉默,没有接话。
没法儿接,乐安县主是***殿下的养女,唤小侯爷一声兄长。
有这层关系在,永远打断骨头连着筋,割裂不开。
更莫说,***殿下极其宠爱乐安县主,又一门心思撮合乐安县主和小侯爷。
谢灼好看的脸上乌云密布,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宴寻被谢灼阴沉冷冽的神色惊了惊,表情微变,生怕小侯爷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怒之下除掉乐安县主。
***殿下的府兵也不是吃素的。
“她太闲了,闲了才会生事。”谢灼指尖捻着平安符,缓缓勾唇,声音是说不出的凉薄冷漠“养在***府十余载,顶着县主的身份招摇过市,就忘了自己真正的出身。”
“做人,忘本是大忌。”
“派人将她生父生母蛊惑入京,成全她久别重逢一家团圆的心愿。”
“恶人自有恶人磨。”
宴寻眨眨眼,颔首应下。
这招,真杀人不见血。
小侯爷下山那年,就查明了乐安县主的身世,看在***殿下慈母之心的份儿上,一直按而不发,对乐安县主的小动作眼不见为净。
“京兆府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吗?”谢灼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案桌上的茶水,脸上的冷峻之色悉数隐去,眼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状,宴寻心里直呼奇怪。
“给京兆尹递过话了。”
“不过……”
宴寻的神情更奇怪复杂了“属下在京兆府见到了周域周少卿。”
“周少卿说此等恶劣行径绝不能姑息。”
“直言若京兆尹有所顾虑,可将此案移送大理寺,他亲自主理。”
“京兆尹杜大人黑着脸将周少卿撵了出去。”
“小侯爷,周少卿让属下代他问您两个问题。”
“其一,什么时候的事儿。”
“其二,他还是不是您的好友。”
谢灼:……
是他在大理寺失态了。
大理寺司直那句“顾大姑娘握金簪刺脖颈自戕。”,让他理智全失,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确定顾荣的状况。
他知道,以顾荣的心性,是真的下得去手。
谢灼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挖一坛静檀院桂花树下埋的酒,送去周域府上。”
宴寻脱口而出“还是灭口吧。”
“属下觉得封口不够稳妥。”
在静檀院的桂花树下,埋藏着小侯爷的曾祖父所埋下的酒,至今已逾百年。
这酒海采用红松作为主要材料,内壁以鹿血和蜂蜜作为粘合剂,精心贴覆了近百层宣纸。
百年陈酒十里香,一坛难求。
自从他得知后,日思夜想,做梦都想尝一小盅。
倚斜桥的酒再醇香,也不敌百年老酒。
谢灼“你认真的?”
宴寻挫败的叹了口气,艳羡道“属下还是与周少卿共饮吧。”
谢灼将平安符放进荷包,没头没脑道“待本侯爷大婚,允你一饮三百杯,长醉不复醒。”
宴寻偷偷撇撇嘴,这饼画的,他不敢闻。
大婚?
路漫漫其修远兮!
他还是去蹭周少卿两口吧。
“属下以前一直以为小侯爷会孑然一身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