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片灰暗的天幕上。寒冷的晨光像刀锋一样刺破了房间的寂静,映在他灰白的面庞上。
“你对这场圣杯战争怎么看?”屠岸低声问道。
Assassin微微低下头,像是斟酌着措辞。她那面如死水般沉静的脸庞没有显露出太多情感,只有金色的双眼如同野兽般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圣杯战争不过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阴谋和欲望的交织,御主。”她轻声说道,“胜利的荣耀不过是短暂的幻象,失败则是无尽的沉沦。您想从中得到什么呢?是单纯的胜利,还是……更深的东西?”
屠岸轻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披上了那件黑色的长袍。
“胜利?”他摇了摇头,“我在梦里看到了过去,看到了家族曾经的荣耀和堕落。我会让这一切复苏——不惜一切代价。”
Assassin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敬畏和思索。她知道自己御主的野心深得让人不安。
“可复苏往往意味着破坏,”她缓缓开口,语气冷冽,“您愿意用多少人的命运去填满这个愿望的空洞?”
屠岸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知道的,Assassin,人心本就是用来破碎的。”
Assassin微微颔首,似乎接受了他的回答:“那么,御主,您的命令呢?是刺杀敌人,还是继续让阴影蔓延?”
屠岸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他低声说道:“去寻找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棋子吧。我们需要情报,需要优势。圣杯战争从来不是强者的游戏,而是操控者的棋局。Assassin,我需要你做我的眼睛和刀刃。”
“遵命,御主。”Assassin微微鞠躬,那洁白的长袍在寒风中微微飘动。她的身影随即融入了黑暗,像是一道消散的阴影。
窗外,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屠岸和他的Assassin,正一步步向它的中心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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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温泉旅店,废旧而静谧,月光洒在破败的木质地板上,透过残缺的纸窗洒入房间,显得既幽深又荒凉。
旅店的外廊上,两道身影映在地上,一动如电,一静如松。
“你是赤驹吗?”Lancer倚靠在一根残破的柱子上,目光流连于远处的山峦。他的白色长袍在风中微微摆动。
另一边,一声轻笑打破了静谧。
“哼哼!汝便是那名为Lancer的枪兵罢!”赤驹昂首而立,身躯高大健硕,一身战甲映着寒月,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他挥舞着手中灵体化的长枪,宛如烈马发出初见猎物的嘶鸣,兴奋而热烈。“吾正是赤驹,奔跑于古代战场之上的无双骏马!吾热爱此间风景,自被御主唤醒的那一刻起,吾便知此生无憾!”
Lancer微微一笑:“作为曾经驰骋天下的你,像这样的山野总该让你觉得舒适吧?”
“舒适?”赤驹大笑,声音如雷鸣在山谷间回荡。他长枪指向远方,气势恢宏,“吾不仅舒适,吾更感热血沸腾!此地虽不复当年辉煌,然气息尚存,吾足踏之地,皆为吾疆场!”
Lancer轻轻点头,眼中浮现一丝敬意。作为一个喜欢自然的从者,他对马匹有着天然的好感。
“不过,你的御主还没有现身是吧?”Lancer不经意地问道。
赤驹猛地挥舞长枪,转身在原地奔跑了几圈,沙尘卷起,如风般掠过破旧的地板。他停下脚步,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吾的御主乃隐于市之人,不似尔等凡俗会轻易显露身份。然,汝无需费心!吾御主乃中立者,置身事外,岂会轻易露面?!”
“中立者……”Lancer若有所思。他看了赤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但眼神中却隐隐有些复杂。
赤驹看出他的情绪,忽而收起了笑意,语气变得低沉:“吾问汝,年轻的小伙子,不,年老的兵器——汝对圣杯的所求为何?是否如吾御主一般,愿舍弃争斗,守护平凡?”
听到“年老的兵器”这几个字,Lancer的目光微微一凛。他放下交叠的双臂,直起了身子,神色间不再轻松:“赤驹,你该不会是在嘲讽我吧?”
“嘲讽?”赤驹仰天大笑,“吾岂会嘲讽汝等枪兵!吾尊敬每一位古代驰骋于战场的英灵。然吾亦知,尔等内心深处,所求不外如是——汝之御主花兔,虽命名如兔,然东奔西跑,终有归途。吾倒想问汝,可愿弃彼与吾御主签订契约,共守吾辈信念?”
Lancer闻言轻笑,摇了摇头,并陷入了沉思。
“哼哼,果然如此。”赤驹也不恼怒,反而点点头。
Lancer沉默了一瞬,目光望向远方的群山。他没有回答,但那平日从容的眼中,此刻却多了一丝深深的迷惑。
在他思考的时候,赤驹似乎听到了加兰都的呼唤。便疾驰而去,消失在了lancer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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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山间的小道上,映出凉文的身影。他的步伐略显蹒跚,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每一次跨步都像是从伤口中挤出疼痛。
“嘶——”凉文咬了咬牙,试图调整呼吸,但肩膀上的包袱沉重得令人窒息。他扛着尼托克莉丝的物品,沉甸甸的袋子里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几件他分不清用处的小道具。
“御主!”尼托克莉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满的语调。她轻盈地跟在他身后,像一只优雅的猫般步履无声,手中挥舞着一柄华丽的权杖。月光洒在她紫黑色的长发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光辉。
“太慢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她嘟囔道,语气里既有责备又有一丝关切。
凉文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把肩上的袋子放在地上。他转头看向尼托克莉丝,无奈地笑了笑:“谁让你把这么多东西带上山?这些可不轻啊,女王大人。”
尼托克莉丝撅起嘴,似乎对他的抱怨不以为然。“哼,身为我的御主,这点苦难算什么?”她转而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亮闪闪的丸子递给他,“好了,吃下这个,精神点!”
凉文接过丸子,细看了一眼:“这是……之前我给你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