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左贤王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鞭子，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疲惫不堪地坐回到王座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刚才的鞭笞也让他耗费了不少体力。

然而，左贤王的眼神依旧犀利如鹰隼，紧紧盯着下方跪着的右大将。此刻，他用手里染血的马鞭点指着右大将，怒喝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战败的？本王要听真话！”

右大将战战兢兢地偷瞄了左贤王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之色，他知道——这是他逃出生天的机会。

于是右大将开始讲述那场南下雁门关的惨烈战斗。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与陈蟜所率领的汉军在战场上的激烈交锋，言辞之间充满了对汉军的无畏。

在叙述过程中，右大将刻意隐瞒了一个重要细节：由于己方兵力众多，从他到下都产生了轻敌之心，结果被陈蟜抓住机会，来了个出其不意的攻击，导致战局一开始就陷入被动。但他却将这个关键因素略去不提，反而把重点放在了强调汉军装备精良之上。

据他所言，汉军中每名士兵都配备了锋利无比的兵器和坚固的铠甲，以至于需要五名匈奴勇士齐心协力才能勉强与一名汉军抗衡。

而且，右大将还大肆渲染自己作为大军统帅，如何身先士卒、英勇无畏地冲入敌阵奋力厮杀。

尽管最后身负重伤，但他始终坚守阵地，毫不退缩。最终，无奈敌我力量悬殊过大，才导致了这场不可避免的失败。总而言之，这次战败绝非他的过错！

说到动情之处，右大将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一把扯下身上的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

只见他那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臂膀上布满了一道道尚未愈合的狰狞伤口，有些甚至还渗着鲜血。这些伤口触目惊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当然，只有右大将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伤口其实是他为了逃避左贤王的责罚，事先忍痛自残造成的。

听了右大将的“坦诚”描述，让左贤王於单想起了汉廷腹地的上林苑之战。当时，他就败在了汉军的装备精良之上。

客观来说：左贤王一直不认识他的军事指挥才能得很烂，才导致了上林苑一战的失利。在他的意识里，上林苑之战之所以功亏一篑，就是汉军的装备过于精良。

因此，右大将“坦诚”的描述，让左贤王产生了同病相怜的错觉。在内心深处，他好似认同了右大将战败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