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斯内普握着她肩膀的手向上游移，转而捧住了她的脸颊。

他低下头，两人额头与鼻尖相抵。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斯内普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

“所以——”

“就请你为了我，活下去。”

里尔的所有思绪都被他所侵占，她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大脑里只剩下一句话——

答应他！

她嘴唇翕张了两下，却说不出话，只能轻轻点头。

为了你，活下去。

斯内普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他似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又像是一个错觉。

一声低沉的钟声在地窖中响起。

还有十五分钟宵禁。

斯内普松开握着里尔肩膀的手，再一次恢复了和她常年保持着的社交距离。

“回去吧，周末好好休息。”

里尔什么都没问，她只是在转身离开地窖时，轻声对他说——

“晚安，教授。祝您做个好梦。”

*

里尔走出地窖时，觉得脚下似乎踩着一朵松软的云朵，每一步都不真实。

她从来不敢想，有一天会从斯内普的口中听见那句话——

他爱她。

来到这个世界，里尔把身边所有在原剧情中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全都当成了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

但她刻板的用原着的设定打造成一个枷锁，将斯内普锁着，不顾他的想法，固执地认为他与枷锁无法分离。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带着枷锁过完下半生。

却没想过他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

不是小说里由单词、语句构成的纸片人，不是电影里由艾伦·里克曼饰演的角色。

他诞生于罗琳的笔下，但在这个世界，他——

是胸腔里跳动着和自己一样心脏的人，是一条鲜活、独立的灵魂。

她刚来时，很坚定地将斯内普当成自己的爱豆，当成喜欢的明星。

但随着相处，她的喜欢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变味。

她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到斯内普爱着莉莉，就开始抑制不住的酸涩。

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对斯内普来说可能是特殊的。

这些想法在她看见斯内普身上，被自己打造出的枷锁时，变成了扎向自己的尖刺。

但现在，枷锁消失了。

他是完全自由的人，她可以爱他，他也可以爱她。

里尔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的每一根神经都陷入极致的欢快中。

地窖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只有很近一段的距离，步行甚至不超过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