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长室离开后，里尔站在塔楼的围墙边。

她从围墙的缺口向下看去，底下是霍格沃茨的院子，三两学生聚在一起，坐在院子中或看书或低声交头接耳——但不见小情侣。

「男生和女生之间的距离不得少于8英寸」

这是乌姆里奇颁布的教育令之一，导致学校内很多小情侣谈个恋爱跟做贼一样，还得时刻防备学生调查组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某个阴暗角落窜出来的费尔奇。

然后就导致了一到允许外出的周末，霍格莫德的角落里就遍布小情侣。

“你在看什么？”

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里尔回过头，正好看见这位白发白须的老巫师正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我在看下面的学生，这还是我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向下看。”里尔转身用后背靠着围墙上的栏杆。

邓布利多也学着她的动作，后背靠着栏杆。

里尔看着他的动作，一瞬间幻视原剧情中，一年后才会发生的那个场景。

“……您还是别这样站了，小心掉下去。”

这句话刚说出来，里尔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大废话——对一个现世最强的白巫师说小心高坠，和提醒一个成年人出门不要光屁股有什么区别。

但邓布利多是一个听劝的人，立刻就换了一个姿势，小臂交叠着放在栏杆上，然后往下望了一眼。

总有人敢于反抗乌姆里奇制定的教育令。

一对双方都是格兰芬多的情侣躲在院子里的一棵树后接吻，恰好被提着扫帚的费尔奇看见。

小情侣牵着手拔腿就跑，费尔奇尖叫着让他们停下脚步，但前者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很快就跑出了邓布利多的视线。

“格兰芬多们总能做出些令人意外的行为。”邓布利多的声音中带上几分笑意，“我想我是时候修缮一下这堵缺口的围墙了，站在旁边，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感觉。”

里尔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预感……

在某种情况下，还挺准确的。

*

里尔和斯内普从那个晚上过后就没再私下见过面。

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普通师生之间的交往范畴，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晚上说过的话，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原剧情中会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乌姆里奇用「吐真剂」逼迫「D.A军」里的一个三年级小巫师说出他们都在哪里训练，直接把「D.A军」抓个正着。

之后她赶走了邓布利多，继任了霍格沃茨校长的位置。

韦斯莱双胞胎在「O.W.Ls」考试中大闹考场，哈利的大脑中出现了西里斯被伏地魔抓到「神秘事物司」的画面。

和原剧情差不多的发展，但——

一切都快结束了。

趁着乌姆里奇被哈利和赫敏带去禁林时，里尔从衣柜里翻出斯内普给她的那一大盒魔药。

还有那条一年级收到后，从来没有穿过的长裙。

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今晚活着走出「神秘事物司」，本来是想把这条裙子一直珍藏着的……

但——

她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死于今晚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