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屋内，四人严肃地聚在一起。

“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再讨论了，之前我们已经尝试过，但失败了......”

耕还没说完，李源打断了他，

“耕叔，虽然产量不高，但至少收成了对不对？”

耕本能地想反驳，不过想到确实是收成了，还是无奈点点头。

他不明白源为什么还要拉着众人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长老开口说话，

“源，直接说清楚吧，不用绕那么多弯。”

李源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认为能收成，那就是时间够种一季，虽然收成不好，但也与时间无关。”

李源顿了下，继续说道：“我猜测是土地的肥力不够了。”

众人疑惑，什么是肥力？

看到众人的疑惑，李源解释道：“肥力就是土地能支持谷子生长的东西，就好比我们要吃东西才能生存，要是吃的太少，那就不能长肉。谷子也一样，它们需要吸引土地里的一些东西，我称呼这些东西为肥力。”

众人明悟，这自然是有道理的。

李源继续分析道，“土地里肥力不够，因此第二茬谷子长势不好，收成太低，这是之前尝试的结果。”

众人点头，是这么个理。

“在部落历史中记载，早期的种植，部落每在一个地方种植一两次后，就得迁徙到其他地方。”

长老点头，“是因为你说的那个肥力被消耗干净了吧？”

李源点头说道：“是的，我们耕种时焚烧草杆植被等，也是增加肥力的一种方式。”

耕突然出声，“之前秋耕也焚烧了草杆这些啊。”

李源摇摇头，说道：“不够，部落虽然焚烧草杆增强肥力，但并不翻土养护，那些肥力一直在土地表面。春耕时我们挖洞播种时，我就看到下面的土壤非常硬，肥力并没有透到下面。”

耕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对不对，那我们能怎么办？难道还要把土翻过来再整平？”

耕连忙摇头反驳道。

李源一脸赞许的看着他。

行啊，耕大人，脑子转的挺快的嘛。

耕惊愕地看着李源，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会真...真的要翻土吧？”

想到那巨大地工作量，他有些头晕。

李源点头，“这样肥力才能到下层土里，而不是被挥发浪费掉啊。”

耕有些语塞，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虽然他们每次用石耜挖洞，然后种下种子，翻回去的土也会带些草木灰，但终究不多。

“我们不能冒险，现在已经要开始储备食物了，如果再失败，损失了很多食物，冬天很难过，会死很多人的。”首领接过话，一脸平静地说道。

“而且，用大量的劳动力去耕种，会耽误食物的储备，如果真失败，那对部落来说，将是场灾难。”

长老摇着头，在一旁补充。

耕听闻连忙点头赞同。

听到这，李源有些沉默。

他明白万一失败，部落可能将失去一部分族人。

甚至他可能要眼睁睁看着一部分小孩和老人被送去荒野，等待生命的终结。

而这一切将会归结于他的冒险。

四人皆沉默，最终还是李源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可以用很小一块地试着耕种，不会浪费很多。”

长老接上一句，“既然有一丝可能，终归要去尝试的，就按源的想法试试吧。”

首领和耕也点头同意。

他们其实也想一试，尤其是耕，但他不敢冒险，这才竭力反对李源。

食物问题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无人敢赌。不过用一小块来实验，倒还是能够承受。

大不了让族人多捕获鱼，或者用编织品去其他部落换一些食物，哪怕收获不多，但七八个部落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少的收获了。

首领站起来，说道：“那就这样办吧。接下来让族人多捕捞一些鱼熏制，多制作一些编织品，下次狩猎时我们会带着去其他部落换一些食物。”

首领思索了两秒，又开口说道：“我有点担心今年的冬天可能还会异常。”

众人沉默，去年冬季的事情让众人手足无措。

如果今年更加异常呢，又该如何？

田地里，李源看着圈出的土地，地方不大，估计有个两亩面积。

李源拿过石耜向下挖，越往下，越难挖掘。

李源眉头紧皱，下面的土壤已经硬化。

其他族人也围了过来，看着李源皱眉，大家有些不解，难道这土壤有什么问题么？

李源解释道：“你们看着下面的土壤，已经非常硬实。一般那些草长茂盛的地方，土壤都是松软的。但有些山坡上没什么草，下面土壤却很难挖掘。”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虽然这些他们从来没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但感觉就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