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两个女人在打架？”

“哪里哪里？”常磬听到消息后，生意都不做了，扔下客人就跑。

她的兴致勃勃，与被她推拉开后而目光幽怨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可很快，常磬就愣住了。

在不远的地方，同样也有陈诺另一个熟人——师婉凝。除她之外，甚至是朱茗、甫爱等人都隐约在场。

宽敞街道上，陈诺深深吸了口气。

她不敢小觑秦九漓。能被冠誉为云门百年难遇的天才，秦九漓的天赋、强大都不容让人怀疑。

而陈诺更知道，秦九漓从凡人到修士，仅仅只用了一天。如今三个月过去了，对于对方到达何种地步，陈诺心中也没底。

“那么，请。”

随着两女相隔有五十步之后，她们面向彼此行了一礼。

围观路人见状，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突然，两女同时动了。

秦九漓莲步迈出，一身修为展露无疑。她像是一道影子般，眨眼便跨过数步距离，朝着陈诺‘飘’去。

“果然无愧于天才少女之名，短短三个月竟到了采气三层的地步！”

“要知道，很多修行多年的人也不过堪堪到这个层次！”

街道上，人们哗然。更有不少年纪稍大之人觉得羞愧，把头埋得很低。

陈诺也被惊到了。

她想过秦九漓很强，可等事实摆在面前后，那种差距、鸿沟仍让人不免有些绝望。

唰！

伴随着凌厉风声而来的，还有秦九漓的声音：“我不会留手的。”

那是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匆忙间，陈诺收回心神，向旁边躲开。险而又险地，一双素白如玉的手掌，从陈诺头顶上方擦过。

“赤气如火，周照吾身。”

陈诺眉心深处，绛宫青房内，原本端坐着的灵体猛然站起来。

灵体朝外推了一掌——与外面的陈诺一般无二。

灵身一致。

这就是陈诺敢与秦九漓交手的底气。

陈诺侧步踏出的同时，掌心向上托去。而朝向的方向，正是一掌刺出后，秦九漓暴露出来的地方——腋下。

人体的腋下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一旦能够得手，那将能让对方这只手暂时失去攻击能力，化被动为主动。

而这些，都是陈诺在与鸦娘交手后，通过灵体感知自身变化，所慢慢领悟出来的。

与秦九漓相比，陈诺动作要慢上许多。

这时，陈诺猛然对视上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心中顿时一惊。

“啪！”

陈诺探出的手被抓住了！

陈诺想抽回手，可纹丝不动。秦九漓另一只手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透过皮肤，甚至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一只手掌力劈下来。

凌厉之风随声而来，乱了发丝，更扰了视线。

陈诺低头，另一手朝上抵挡的同时，一头狠狠朝着秦九漓腰间小腹撞去。

预料之中的碰撞并没有发生。

秦九漓松开了陈诺的手，然后飘然远去，立在不远的地方。

陈诺恍惚，一阵气血上涌。

她低头看向自己左手，在小臂上有一个通红的手印，正像是被火烧过般，传来阵阵灼热痛意。

第一次交手，陈诺落入了下风。

不远处，围观之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有惊讶，有平淡，也有担忧......神情各异。

但他们都没有做声，担心打扰到场中两人。

陈诺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抬头看向秦九漓。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只是平静地看着陈诺。

在平静的目光中，隐隐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紫韵流过。

陈诺恍然大悟。

心中不由想起前不久鸦娘所说过的话——采气前三层与武者手段类似，并不能使用符纸。可事实上，早在去万象山时，秦九漓就展现过类似手段。

这并不能说明秦九漓那时就已经到达了采气四层，她能使用符纸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所练经文很不一般！

瞳中紫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甚至，陈诺曾亲眼目睹过，秦九漓端坐在院子中，迎着天边紫气而修炼。

“经文者，下者采呼吸之气，中者采药、草、木精之气，上者采天地之气。”

毫无疑问，秦九漓所练经文就是‘上者’。

“继续吧。”秦九漓声音响起。

陈诺点点头。

随着一口气吐出，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且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砰砰嘭。

那是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声音。

在秦九漓带有讶异的目光中，陈诺一步踏出，主动出击，举拳便轰。

两人再次交手。

没有武器，自然没有刀光剑影。可拳掌之间的危险，仍不亚于刀剑多少。

不断有砰砰声传来。

慢慢地，随着两女交手，围观的人们发现了不对劲，很惊讶。

“等等，秦九漓也就罢了，毕竟修为摆在这里，可为什么那个名叫陈诺的小姑娘，明明才刚进入采气一层，也能不落后多少？”

人们惊奇地看着场中那个娇小身影。陈诺虽在秦九漓手下节节败退，可到底都还是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