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漓摇头：“你不用谢我什么，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

“当初我救过你一命，而在万象山，你也算引开巨鹰，救我一命。”

陈诺笑了。

她从街道上收回视线，于桥拦边上，望向烟雨蒙蒙中的漓江。江上有商船往来，来来往往，再加上江畔的青楼、瓦肆、戏院，可以料想，当夜色降临，这里将会何等热闹和繁华。

秦九漓同样撑伞，来到了栏杆边，面朝江上烟雨。

“这边事了，我修为突破在即，应该就要回云门了。”

“真快啊。”

三个多月，秦九漓从凡人到采气三层，本身就已经颇为夸张，结果现在人家又要突破了。

这话说出去，得让多少人汗颜。

秦九漓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陈诺指尖摩挲着脂玉，这时，秦九漓慢慢开口：“现在快代表不了什么，以后会慢下来的。且，比我快的大有人在。”

陈诺不太好搭话。

比秦九漓修炼快的人可能很多，但比自己修炼慢的，恐怕真找不出多少......

有风吹过，冷雨扑面而来。

雾气越来越浓郁了。

许久的安静后，秦九漓忽地转身，将手中青伞交还给陈诺。

而她自己，手中则重新出现了把白纸伞，打开，撑在头上。

秦九漓转身，朝秦家走去。

“我要走了。”

“下一次，我应该不会再输给你了。”

原地，陈诺愣神。抬头看向那留给自己的背影。

“三年后的万法宗会，我希望能看到你。”

万法宗会？这是什么？

听这名字，陈诺都觉得不像是自己能参与的。

她想继续问。

可秦九漓已经越走越远，少女身影逐渐模糊，被雨，也被雾笼罩。

桥上空荡荡的，只剩下陈诺一人。

有声音远远传来，被风吹的支离破碎。

“能以凡人之体，成为修士......你真的很厉害！”

桥顶上，她怔怔发呆。

一直到这偏僻拱桥上有人经过，陈诺才猛然一醒，回过神来。摸了摸脸庞，有些燥热。

自己真的很厉害吗？

摇头，似拨浪鼓。

这个时候，秦九漓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有朦胧雾雨，不时会闯入青伞下——清冷的感觉与先前无异。

良久后，陈诺目光从秦家方向收回，她握紧青伞，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至于那块玉佩，则被她挂在了腰上。

步子迈动，刻有‘诺’字的玉佩，也在随之晃动。

好像在跳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