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摩部大寨广场上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今天一早就被五花大绑得架在了行刑台上。
百姓们都非常好奇,这是天神惩罚人间罪恶了吗?
百姓们胆怯地观望,又不敢多说话。
高显达见赵明亮等人已至,整理一下衣物走上高台:“父老乡亲们,我叫高显达!
是中原淮国公的部将,今天我来这,代表国公爷公审官僚豪绅,地主恶霸。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平时欺负过你们的事可以拿出来说,让乡亲们评评理,看他们该不该死!
我们就是来解放你们,替你们做主的!!”
全场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百姓们的身影就像笼罩着整个空间的巨大阴影,让人喘不过气来。
行刑台上的人,平日里的恶行和残暴在众人心中刻下了深深的恐惧,那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每个人的灵魂,深入骨髓。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环境里,天生的阶级概念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沉重地压在百姓身上。
反抗的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内心深处对阶级权威的敬畏和害怕报复的心理狠狠压了下去。
场面一度尴尬,终于一位老者拄着一根木棍,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大喊道:“胡扒皮,今天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还记得采茶女纪小花吗?
长官,我要举报台上之人胡雍,他强占我女儿纪小花,可怜孩子只有15岁啊。
孩子不从,他糟蹋完还不说,让三十多个家丁轮番侮辱,导致谷道破裂活活被人折磨至死。
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死都没有放过她,把小花摘去内脏做成标本,现在就在胡扒皮的家里!请青天大老爷明察啊!!!”
赵明亮一听心一揪,想起了靖康之耻,想起了史上最惨公主茂德帝姬。
那个被父兄送给金军,沦为金人玩物,也是谷道破裂至死,这是宋人毕生的耻辱,这是自己曾为宋朝军人最大的污点。
赵明亮缓缓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不住地颤动,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
然而,心中的怒火已经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在胸腔内肆意乱窜,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一旁的董蕙兰,身体像是风中的落叶一般,已经浑身发抖。
董蕙兰紧咬着下唇,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脸色惨白如纸。
此时的心情已经远远不能用愤怒来形容,那是一种混合着憎恶、痛恨和深切的悲哀的复杂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
杜杲则眼睛微眯,狭长的眸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透着刺骨的寒冷。
眼神中杀意波动,如同实质化的锋芒,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为夺命的利刃。
人就是从众心理,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就会有第二个,越来越多,越说越骇人听闻。
胡扒皮光着腚,大腿早已经湿透,胡雍曾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是这个地方的土皇帝。
不管是马匹还是茶叶,思摩部有一半以上都是胡雍的私产。
不算驻军3000,手下也有近3000家丁,是思摩部最大的一伙势力。
原本胡雍没有把青龙商社当回事,认为就是一伙道貌岸然的商人,为百姓做点好事博得好名声好获取更多利益,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
一夜之间,自己就一无所有,当被从小妾房里拎出来时,连裤子都没有来得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