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突然加快车速，将那车道甩到了后面。

……

换上白色实验服后，他坐进椅子里，打开电脑，调出了昨天敲了一半的“申请书”。

再一次的，他陷入刮肠搜肚的思考中。显然，副作用的问题即使跳过去，也难以回避。如果轻描淡写，玩弄文字游戏，一旦被举报，整个项目也就前功尽弃了。

忽然，他往后滑了一下椅子，从椅子里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刚走到门前，就见拉斐尔从走廊里匆匆地走进来了，挟着一副大事的样子。

他回到办公桌后面，坐回椅子，看着拉斐尔径直走过来，推门而进。

可是，他一坐进椅子，就叹了一声气。

“有什么事吗？”陈俞明知故问道。

“她坚持要找到猫。”

“是一定要你找吗？”

拉斐尔前倾身子，一条胳膊搁在桌面上，手不停地往后捊头发。一脸烦恼地说：“她说她活要见猫死要见尸。在没有确认猫是死是活前，她绝不会接我们的广告。”

“理解人家吧。”陈俞说着，脑海中浮现了那条充满淡淡忧郁氛围的树林车道。

“她居然为了一只猫拒绝几百万。”

“你不是说宠物是家人吗？还是你的家人出事了，不耽搁你发财？”

拉斐尔一时鼓起了嘴，一双灰色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仿佛一只苍蝇突然飞进了他嘴里。

“就不能去找别人吗？”陈俞淡淡地说，“还是就只有她一个大明星？”

“你们还在玩生物黑客吧？”拉斐尔答非所问道。

“我说过不可能凭几根猫毛克隆一只猫出来。你还不如跟她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猫送给她。她应该会开心。”

“她报警了！”

陈俞的心脏一跳。“警察会接吗？”

“警察当然会接，因为不接会被公民投诉的。你是警察你想被投诉吗？”

陈俞没有说话。

扪斐尔接着说：“我劝他雇私人侦探，主要是就算查出什么来，也好控制啊。”

“怎么控制？”

“猫不会在你们那吧？”拉斐尔突然压低声，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最好给我说实话。”

“就因为菲尼没给你开门吗？”

“他这样子真的很可疑，又加上人又奇怪。换你是警察，或者侦探不好奇吗？”

拉斐尔接着说：“他八岁的时候将猫溺死在泳池里。在你进法恩家的前一个月，他又将朱莉娅养的宠物鼠开膛破肚，摆在朱莉娅的床上。”

陈俞心里虽然发慌，脸色却平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