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长亭世界中的命运长河宛若一道银河一般源源不断,那这个世界的命运长河就是一条涓涓细流,在石缝间艰难生存,仿佛只要小小的做那么一点手脚就能够影响这个世界的未来。
长河既断,那么这个世界的未来便是一团乱麻没有定数,历史抑止力将会前所未有的衰弱……
等等,既然代表着既定历史和既定未来的命运长河已经断流,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是模糊不清的一团,根本不会存在那所谓的既定的未来了!
想明白了这点的白露感到无比的轻松愉悦,难道还有比这个世界更加适合他这种肆无忌惮的家伙的地方吗!
但是虽说这个世界破破烂烂,因果法则早就中看不中用,但是该有的应该还是不会少,于是白露便开始集中精神去感知这个世界被命运选中的那些人,那些无比接近命运长河的此世之民。
他感知着感知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感觉附近就有一个被命运之线重重缠身的人呢?这感觉无比明显,很显然这个正在不断接近的家伙是个份量极重的人。
“啪。”
这间屋子的门开了。
一个橙色头发,身穿黑底红云袍的男人推门而入,在看到白露的时候明显一怔,然后露出了些微戒备的神色。
他接二连三的发问:“你是谁?怎么来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白露眯着眼睛,回想起这个男人方才明显的怔仲之色,看来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嘛。
也对,白露现在这个状态,浑身气息内敛,再加上黑雾的遮掩,和死人也没多大差别,谁会特意去感知一个没有体温没有气息的死人呢?
他浑身仍旧被黑雾萦绕,他的面貌仍旧在一团朦胧的黑雾之下,透过黑雾,白露清晰的看到这个男人浑身都被重重命运之线缠绕,就像一匝线圈一样,背负着这个世界的命运踽踽前行。
白露无法在这短短几秒钟的对视中看破他身上的命运线将会牵引他往哪里走去,但是不妨碍白露透过黑雾看到他身上缠绕的浓浓死气。
这是个死人。
命运缠身于一个死人,这是一件多么有趣而奇特的事情啊。白露嘴角露出一点兴味,却在对面男人愈发浓烈的杀气中又重新抹平。
“别那么暴躁么。”白露笑道。
佩恩沉声道:“突然出现在我的地盘,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什么吗?”
“我说了你肯定不信。”白露耸耸肩,“这是一个意外。”
佩恩果然不信,“果然不肯说么……也没关系,把你抓起来严刑逼供就可以了!”
说罢,他双手一合,一股庞大的压迫力从他身上陡然升起,白露心里突然萌发出一种极为迫切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迫使他迅速丢掉了原来戏谑的心理,瞬间便驱动黑雾裹遍全身。
“轰!”
整座房子的墙壁瞬间被打穿了,白露甚至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腰腹中一团虚无的黑雾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强。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吧,白露暗自思忖,见对面男人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惊诧之情,看来是对这种将胸腹化作虚无而规避攻击的能力很是惊诧吧。
“真不愧是命运之子。”白露微笑着扔下巨雷,黑雾逐渐笼罩全身,一缕缕黑雾从胸腹间虚无的大洞边缘延伸,很快便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
“等我了解的更多一些,我会再回来的。”白露的身体逐渐化作虚无,朦朦胧胧的就像一团淡淡黑色的烟雾,他的声音也逐渐远去,就像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到那时,还请千万不要将我视作敌人。”
白露消失了,留下佩恩面无表情的站在破了个大洞的房间里面沉如水。
听到了这边因为战斗发出的声音,小南急匆匆的赶过来,看到废墟一般的房间时脸色也不由的沉了下来。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敌人了吗?”小南担心的低声问:“我竟然完全没感觉到。”
“不怪你,我也没察觉到。”佩恩沉声道,目光幽幽看向窗外,“是和阿飞类似的空间能力。”
小南一怔:“阿飞?”
一块碎石从破碎的墙壁上掉下来,佩恩面前平静无波,胸中却怒火中烧,他对阿飞积怨已久,随着自己实力的进步也开始逐步脱离阿飞的掌控,开始有了更多的自我思考。
将这口锅不分青红皂白的扣在阿飞头上,佩恩闭了闭眼睛,“等阿飞来了,我亲自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背锅侠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