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接二连三落入河中，射出一个个圆圈，幸亏两边有武良率守着，私船过不了桥，进不了此处，不然说不得会射中什么。

回来，翻身下马，女子给燕无飞复命后，又站入了人群中，整个人仿佛隐形一般，对自己取得的成绩丝毫不在意。

蒋氏武庄此次前来的人只有她一个，一时之间，竟无人安慰她。

倒是不少其余武庄子弟，见如此貌美的同龄女子竟是一关未过，即刻淘汰，似乎颇为不舍，眼神不时瞥向蒋云。

有些人想凑上前去，但看了看燕无飞，又踌躇在原地。

燕无飞也瞥了蒋云一眼，看她隐入人群，收回了目光，继续喊起了下一个。

奚溯没有在意下一个出去的人，他看向蒋云。

他听说过蒋氏武庄，蒋氏武庄、马氏武庄和奚氏武庄一起分东、北、西三个方向护卫在盐场周围，但即便护卫的都是同一个目标，因为相距甚远，两家武庄间接触也不多。

近十几年盐场及渡口平安无事，几家武庄接触最频繁的，反而可能是在县城的武良率中的各家武庄的良家子了。

但即便接触不多，对于这算得上临近的蒋氏武庄，奚氏武庄内部教习的人也曾提起过，奚溯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应该只有十射四中。

奚溯很快移开了目光。

美女终究只是将影响延长了一会儿，络绎不绝、各色各样的武庄子弟的出手，让人们讨论的重点很快转移。

隐在人群中的蒋云嘴角似是带着若有若无不屑浅笑，竟毫不关心自己的成绩不能过关，也并不关注接下来出场的人。

......

“奚溯。”

“是，燕捕。”

很快就轮到了奚溯，早就准备着的奚溯上前一步，接过一旁一位不认识的武良率牵着的马，身侧奚酒递上弓箭，奚溯愣了一下，很快伸手接过：“多谢酒哥。”

少年左手持弓，握弓身，倒转弓使弦搭于手臂之上；右手持缰绳，腰侧跨箭囊，囊中十箭，尾羽出囊。

奚溯会骑马，但也只是会骑的程度；

奚溯会射箭，但也只是会射的程度。

但好在虽然要求是骑射，但长街不宽，至少对于箭的射程，长街不宽。

双腿一夹，马儿跑了起来。

此刻日升之时，阳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但平静的湖面一处，圈圈圆圆绽开。

一只箭越过靶子，落入河中。

奚溯心中一惊，第二支箭也差点射歪。

根本来不及思考，取箭、搭弓、射箭，似乎是循环的动作，直到五支箭射完。

等过了五个靶子，奚溯终于有时间思考了。

胯下马依旧在跑，奚溯回头望去，好嘛，五个靶子，孤零零两只箭在靶上。

地上落了一只箭，河里落了两只箭，在岸边望去，河里圈圈圆圆泛滥开，碰了起来。

勒马转向，奚溯深吸一口气，平定下心神。

他才不会在第一关就被淘汰呢。

定心凝神，不自觉的，不染真气在体内运转稍稍加快，微不可察的，奚溯变得稍许更加耳聪目明了起来。

还是同样的快马，还是同样的取箭、搭弓、射箭，五中四，落了一箭，也是擦中了靶子，只差一点点，掉在了靶子边。

“诶，可惜。”

跑过了靶子的奚溯放下心来，回头看去，竟也有闲心可惜那唯一没射中的箭了。

翻身下马，奚溯前来向燕无飞复命。

看着燕无飞记下“丙下”的评级，奚溯一惊，他明明脱靶了四箭啊，理应是“丁”的评级，怎么反倒是“丙”？

心中疑惑，眯眼远望远处靶子，好像，他后来的五箭中，其中一箭射中了靶心？

“真是好运气。”奚溯暗道，心中感慨连连。

楼孝武赶忙凑了过来，拍了拍奚溯的肩膀：“奚兄，你这第一趟可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一轮游了呢。”

“确实侥幸，这第一轮骑射，实非我擅长。”奚溯苦笑，他是真差点一轮游，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轮运气眷顾，他只觉比第一轮，那靶子要清晰许多，手臂也稳了许多，感觉也更加灵敏。

“不过奚兄，你这第二次其中一箭射中了靶心，可是比我厉害，我虽十箭中靶，但却无一箭中靶心，这点倒是比不上奚兄。”楼孝武不甘道，他挺羡慕奚溯中靶心的那一箭的。

“楼兄，”奚溯看着楼孝武的不甘神情有些无奈：“你可是十射十中，我虽中了一箭靶心，但脱了三箭，这算起来，楼兄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那一箭，说不得是运气呢。”

奚溯谦虚道。

这边两人勾肩搭背，那侧，燕无飞又开始叫起了下一个，两人便也关注起了下一个。

平平无奇的奚溯，在下一个人出场后，很快被人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