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了的话,我可要走了。”奚过装作起身要走。
“闭门不出或可消灾解难。”身后,年轻的相师道。
奚过真的走了。
他摆了摆手,潇洒离去,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背着长枪,奚过晃悠悠走过繁华的清溪街,向着城门口走去。
看了会儿热闹,也当了会儿热闹,他该回武庄了。
此刻阳光明媚。
而摊子后,看着奚过离开,年轻的相师长叹一口气:“不自救,难天救。”
“诶,可惜了有缘人。”
等到奚过的身影看不见了,人群重新合拢,年轻的相师继续高歌:“避凶就吉!避祸就福!”
“我来,我来!”
人群中,又窜出了一个人抢先坐下,急切道:“大师,您看看我,看看我,我是...”
那边依旧热闹,这边,奚过却是回了客栈,退房,牵马,滴答滴答出了县城之后,才是沿着长千路纵马狂奔。
此路,直到奚氏武庄。
约行百余里,就快到了,奚过看到了一辆马车。
赶马的人却是熟悉,赫然是不久前同乘船参加良家子试的奚溯。
不过赶马的是奚溯,那马车中,应是张清?
却说奚溯,与张清商量一番后,觉得应趁这几天时间,回一趟城外的奚氏武庄,也好将这消息报回去,道个喜。
一报给武庄众人,毕竟奚溯是奚氏武庄的人,这良家子,也是奚氏武庄的良家子;二来嘛,则是给他故去的爹上炷香。
两人便寻了个车马行,租个了马车,由奚溯驾着,慢悠悠出了城。
这城中小院才住了两天,又要暂时离开了。
驾车不难,比骑马更简单,张清简单说了下,奚溯便学会了。
这回走陆路出了城,与水路风景别有不同。
长水县和千盐渡之间,有一条直道,奚溯只要沿着这条直道行就行。
“娘,这路两边不一样啊,一边竹、一边桑的。”奚溯看着道路两边截然不同的景色道。
“所以叫桑竹林嘛。”张清窝在马车车厢里看书,随口回答道。
奚溯点了点头,看着竹海静谧,桑林繁闹,长千路上,马车悠悠。
他们这次回去,可不着急,可以算是踏青。
不过行着行着,约一个多时辰,奚溯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临近,而后又在马车旁慢下。
奚过快马赶到马车旁,奚溯听见异常转头瞧了过来,定睛一瞧陡然惊喜:“过叔。”
“嗯,你们也要回去?”
“对,我过了良家子试,想着和娘一道,回庄报个喜。”奚溯笑着对奚过道。
“好啊,过了良家子试,当了武良率,以后大概一年都要在县里了,确实应该回来报个喜。”奚过笑着点头:“对了,你娘呢?”
“在马车里呢。”奚溯笑着道。
正说着呢,马车一侧窗口的帷幔被掀起,张清的脸在其后出现。
“原来是叔叔,你也是回庄?”
“嫂子。”奚过首先唤了声,而后才是答道:“正是,庄子里安排的事办完了,我就回来了。”
“嗯。”
简单一番交流,张清已经落下了帷幔。
这边奚过倒也不在意,催了催马,将身子与奚溯所在的位置平齐,马车跑的不快,奚过也不急,跟着马车的速度驾着马慢跑起来。
长千路宽敞,人不多,就这样一直并排行着,直到离开长千路拐进了竹海之中一处小路。
那是到奚氏武庄的最后一里路。
坐落于大路边,太闹;往里一里,则取其幽静,也不碍奚氏武庄出动。
这边三人正缓缓行着,都快要到奚氏武庄的大门前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快马声迅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