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还想反驳,一阵铜锣声响起,众人纷纷起身。
“走,巡视盐场!”
“是!”
众人齐声应道,李政也连忙跟着应了声。
制服与刀先前来报到时就发了,李政虽是新人,入了小旗队中,倒也一时分辨不出,只是觉得此人面相年轻。
“诶,说了你骑就你骑嘛,男子汉大丈夫的,扭扭捏捏什么!”看李政一脸踌躇,胥毅不怀好意地靠近,大手一抓,就将李政扔到了马上,一拍马屁股,大喝道:“走着!”
刘宗坐在马上,笑着摇摇头,马儿轻踏;身后,九人迈步紧跟。
高头大马,黑衣腰刀。
“刘头,这是?”问话的是另一个小旗队的小旗官。
“新人。”刘宗笑着道。
“真好啊,老步到年纪了?”那小旗官又道。
“是啊,也该颐养天年了。”刘宗有些羡慕,他也想退。
“新人,好好跟着刘头,这边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温饱是没问题。”
“是,是。”
李政连忙应道,不过那人说完之后,便驾着马走开了,好似根本不在意李政的回答。
而坐在马上,与刘宗几乎平齐着,李政颇为尴尬,他还不能慢下来,因为身后,小旗队的其他人紧紧跟着。
特别是胥毅,他就跟在李政的马后,看到李政慢了,一拍马屁股,马就又快了起来,折腾几次,李政也就不打算再尝试了。
尴尬的坐在马上,新来的新人李政脸上泛着羞红。
一无是处,竟能高坐马上,惭愧至极。
出了巡房,就是渡口与盐场的南北大道。
渡口位于盐场海岸的中心处,向里即北面延伸了近八里的宽敞直道,而这条直道上,又每隔约两里,有一东西向贯通的稍小直道,方便各处盐池将晒好的盐运送到渡口的盐仓。
当然了,也方便他们的巡视。
除了大直道和小直道,盐场内还有交错阡陌,阡陌分隔盐池,使得盐池晒盐能日夜不停,循环往复。
渡口内,除了三房一仓,还有一些其他简陋建筑,例如茶铺、食肆等,主要是方便各地商人。
马踏青石,出了渡口,便能见两边盐场,盐池有蓝的、有白的、有蓝白相间的。
远远望去,一望无际的蓝与白。
就像是天空,蓝天白云的天空。
盐工已经开始干活,有的舀水、有的堆盐、有的推车,不一而足。
沿着南北行约四里。
“刘头,就此别过了。”那另一队同行了一路的小旗队小旗官也将马拐向了东面。
“田头,就此别过。”刘宗笑着也是转向了西面。
西面的一半盐场,才是他们这一小旗队今天的巡视地界。
他们的路线总是固定。
而当马儿朝西,直视着西面,李政的视线一望之下,盐场好似无边无际。
蓝的水,白的盐,他们踏在盐场中,好似倒踏在天上。
特别是在李政看向直道两边盐池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一路行来,除了盐池、盐工,李政还能看到盐池边的每隔约八里,南北向小直道上,大体间隔均匀分布的简陋屋舍。
那是这些盐工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