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遥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檐上雨水慢慢滑落,窗外是青澜江美景,刚刚下过雨的江面依旧云穿雾绕,对岸的北水湾指挥塔小得就像一支钢笔。
孩子们则一顿狂揽厨房里的水产和美酒,将这家店的所有菜肴几乎买了个精光,各种鲜嫩的鱼虾蚌贝堆满整张长桌。
柳梦遥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左右开弓塞了一嘴又一嘴,或许是因为太饿,她觉得这顿饭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待酒足饭饱,柳梦遥闭上眼,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心想一来就当了官,还可以公款吃喝,不禁得瑟地抖起脚来。
血糖回升的她,又开始注意到食物之外的东西了。
她盯着酒肆里一对卖唱的年轻男女看了很久,不是这对男女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他们使用的乐器,长得特别像管风琴!
只不过没有管风琴那么大,体积类似一张圆桌,上百支金属管状物插满其中。
柳梦遥擦了擦嘴,理了理制服,慢慢走到他们跟前:“请问,这是什么乐器?”
“千音管。”女生答。
柳梦遥低头细看这千音管,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由音管、音栓、小键盘、迷你轨杆机、脚踏风箱和琴箱组成,活脱脱一架迷你管风琴。
“是我父亲造的。”女生补充道。
“你父亲?”
“是的,我父亲是北音坊里制造乐器的师傅。”
“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戴婉婷,他是我的丈夫卢苇。看你们这身枣红色制服,是小灾星的人?”
柳梦遥有点出乎意料:“没错,我就是乐团团长兼指挥柳梦遥。”
“团长不是晏军华吗?”
“看来你对我们还挺熟悉。”
“不,不熟悉。我父亲是杀人犯,他被处死以后我们已是家徒四壁,作为孤儿的我想去投奔小灾星,结果晏军华不答应,说军乐团是收留烈士子女的地方,不是收留死刑犯子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