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说。”岳疏桐用短剑的剑柄抵住了王骥的腹部,压低声音道。
王骥十分用力地点点头。岳疏桐松开了他。
“没事,是书倒了,你们不用管。”王骥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门外没有动静了。但岳疏桐的匕首依旧抵着王骥。
“女侠若是图财,我柜中有几十两银子,尽可拿去,只求女侠莫伤我府中人等性命。”王骥颤颤巍巍地恳求道。
“我不图钱财。”岳疏桐道。
“那女侠要什么?我与女侠无冤无仇,难不成女侠要取我性命?”王骥有些发抖。
“王大人,别来无恙。”岳疏桐摘掉了面具。
王骥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你……你……”王骥手指着岳疏桐,抖如筛糠。
“大人不记得我了?”岳疏桐顺势蹲下,视线与王骥平齐。
“你是人是鬼?”王骥哑声问道。
“大人觉得呢?”
王骥一遍一遍审视着岳疏桐。
“姑娘你没有死……”
“侥幸罢了。”
“那稷王殿下……”
岳疏桐做出一副悲痛姿态,没有答话。
王骥的面上有了血色,挣扎着要站起来。岳疏桐立刻将他扶起来。
“姑娘是如何逃出的?来我府里是有何事?若是遇到难处了,尽管说与王某,王某定鼎力相助。姑娘可曾用过晚饭?王某让人送些吃食来。”王骥一连串地问。
“敢问二小姐可安好?”岳疏桐没有回答王骥的问题。
她问起王家小姐,暗暗提醒王骥念着当初殿下对他的恩德。此时岳疏桐心中十分忐忑,她不知道这些年王骥是不是变了,也不知道王骥是否会因为太过害怕段暄和司徒熠的淫威,向朝廷出卖自己。
“好。谢姑娘挂怀。小妹两月前嫁与了魏大人的幼子。”
“魏大人?可是那个工部侍郎魏大人?魏大人家的公子,资质尚且不谈,至少不是纨绔子弟,这倒是一桩好婚配。”岳疏桐话里有话。
“是,也算门当户对。若无当初稷王殿下相助,小妹只怕……”
“王大人感念我家殿下的恩德,真是难得,可惜我家殿下现如今可是乱臣贼子。”岳疏桐试探道。
王骥低头不语,面色一时间变得很是复杂。良久,才开口。
“不论怎样,王某还是念着殿下当日的恩情的。殿下对王某一家,恩重如山。”
“王大人觉得我家殿下如何?”岳疏桐问道。
“稷王殿下宅心仁厚,是难得的君子。”王骥一怔,随即答道。
岳疏桐不屑一笑。
“这‘宅心仁厚’一词,只怕我家殿下如今担不起,‘君子’又与乱臣贼子相悖。”
王骥又一次不语。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仿佛空气都凝滞了。
“王大人是不是从心里相信那些奸人的构陷之词了?”岳疏桐追问道。
王骥仍旧没有开口。
“大人如今若是命人将我制服,再将我交给朝廷,也是大功一件。”岳疏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