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叔父室点密征伐阿尔泰山以西地区。
打下大片疆域,自立为西面可汗,名义上臣服突厥王庭大可汗。
实际上已经自成一体,军政一把抓!
室点密死后,把汗位传给了他儿子,也就是达头可汗。
这么一来。
加上沙钵略的这个堂叔达头可汗。
突厥一下子有了一大四小五位可汗。
长孙晟一行在草原近一年了,平时和突厥贵族走得近。
与摄图,大逻便,庵逻三人尤为熟悉。
此时。
他正在阿波可汗大逻便的汗帐内陪他饮酒。
“吾观大汗,英武非凡,有勇有谋,实乃上天选定的草原雄主。”
“摄图一看便是不好相与之人。”
“你就这样把大汗之位拱手相让,不怕有一天他反过来找你麻烦?”
长孙晟喝下一杯经典二锅头,很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些二锅头酒是京城商队带到草原贸易的。
他让九名暗卫弄了不少回来。
每天都拿着好酒,跑到大逻便的汗帐,陪他借酒消愁。
“知我心中苦者,唯季晟也!”
阿波可汗灌下一杯烈酒,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
“据说西部的达头可汗,对于摄图抢了您的汗位颇有意见?”
长孙晟眼睛微眯,看似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堂叔曾受父汗大恩,打小我便和他亲近……”
说到自己的那位堂叔,大逻便露出了笑容。
因为母亲出身卑微,他从小到大遭尽了冷眼。
唯有他这位叫玷厥的堂叔,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振作起来,草原那么大,总有你立足的地方,我看好你哦……”
长孙晟说完,又敬了他一杯。
站其身后李药师不禁小脸一抽,扭头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笑意。
自从来到突厥,跟在长孙晟身边久了。
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绵里藏针,什么叫笑里藏刀!
“谢谢你季晟,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大逻便回敬了一杯,把胸口拍得梆梆响。
……
京城这边。
小皇帝看完长孙晟传回的消息后。
立即给凉州总管梁士彦去了信谕。
让其把早已准备好的一面狼旗,给突厥西面的达头可汗送去。
突厥把狼视为他们的祖先,崇拜狼图腾。
把狼旗送给他,就表明大周愿意承认他是突厥正统。
人性的自私和占有欲,存在于任何一个民族。
没有不想做大可汗的小可汗。
但凡有机会,谁都不愿意低人一头,让人压迫,任由驱使。
随狼旗一起送去的,还有绢帛千匹,肥皂一千。
二锅头酒百余斤,另有番邦小娘子一百人。
为了达到目的,这点花费算不得什么!
自从宇文衍亲政后,他就断了给突厥的所有“援助”。
宣帝在位时,每年都要给不少的粮食和绢帛。
而且。
就算给了东西,还不时有突厥军队到边境抢掠。
与其这样,那还和什么亲,给什么物?
一根毛你都不用想了!
现在看来,去年没有把千金公主送到突厥和亲也是对的。
否则,嫁过去半年不到,就死了丈夫。
这也就罢了,马上又要成为新可汗的女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丈夫的儿子或侄子。
这种有违人伦的“收继婚制”,对于中原女子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历史上。
沙钵略是在千金公主的怂恿下,南侵攻隋的,说是要为宇文皇室报仇。
但是宇文衍认为,那只不过是沙钵略的借口罢了。
这个时空,她还没嫁过去。
不知道这个沙钵略可汗,是不是还会挥兵南下?
不论怎样,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他要是真敢南侵,那双方就是直接撕破脸了。
宇文衍也不介意与其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