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就一份提拉米苏和一份。。”酱肘子这里是没有卖的。南方人口味清淡。像酱肘子这样重口味的食品,只有自己的家乡人才喜欢。“新来的病友是北方人吗”
“是的,和你一个省份,你一定要来哦,不出意外,不虚此行”电话那头的女子故弄玄虚的说。
挂断电话,男子才想起午休时关掉的灯。拿遥控器打开,瞬时这间将近200平的办公室变得耀眼明亮,一眼可以看出这里的装修简洁,大气,又不失格调。
男子毫不在意的用眼光扫了一圈桌面,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个破旧的酒瓶,放在手里小心的拂拭着,拂拭了一会儿又拿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的看着泡在酒里的毛茸茸的肉球。
这是一个直径约为2厘米的椭圆形白色组织,上布满了毛茸茸的小小触角,因为被泡的时间太久的缘故,肉球雪白雪白的,触角在灯光的映照下一个个的格外清晰。
“你想她了吗你可知道我想,很想,很想”他对着肉球喃喃的深情的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此时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他小心的把酒瓶放在抽屉里,接通电话。“说”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又冰凉至极。
“那个,经理,有两份采购合同需要您签字”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战战兢兢。
“拿进来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秘书张瑞推门走了进来,坐在老板椅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仅此一眼,吓的张瑞心惊胆战。
明明和他一起工作了五年,明知道大多数情况下他的性格是很温和的。但,每次他用冰冷的声音和自己说话,自己的心总是莫名的感觉害怕,每次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的眼光对视,心跳总会漏掉半拍。
那双眼睛如波澜不惊的大海,深邃幽暗,洞悉一切,却又包容一切,甚至有时张瑞还感觉这间办公室太过宽敞了,宽敞的显得经理是那样的孤独,而那双深海底部一直隐藏着一份挥不去抹不掉的忧伤。
但是刚有这种想法时张瑞赶快让自己的思维打住。
事业上7年时间,把一个建筑承包公司发展到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的吴总堪称白手起家的典范。家庭上沈董温文尔雅、女儿乖巧可爱,这个家庭事业双丰收的男人,怎么会忧伤孤独呐
“下午还有别的重要事情吗”男子一边看着合同一边低声说道,声音亦如海水般冰冷。
“下午三点企划部关于爱海蓝湾的会议需要您参加,晚上六点恒安建材的李总邀请您到富丽华小聚。”似乎害怕自己的打量惹到老板,张瑞赶快清了清嗓子说道。
“把晚上的饭局推掉,晚上我要去医院看小诲”提到女儿,男子的语言难得流漏出来一丝温柔。
“好的,我这就给李总打电话。”汇报完毕张瑞想赶快退出这冰冷的办公室。
“去楼下的花店买两盆野菊花上来”
在张瑞要关上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异常的温柔的声音。这少有的温柔使他愣了一下,然后又想到,老板要买的东西野菊花,那是什么花,有卖的吗“吴总,花市上似乎没有卖的”
那就买类似野菊花的小邹菊吧
首席秘书的速度果然是快的,半个小时候后,办公室里便多了两盆小邹菊,虽然盆栽的花,不似野生的那样枝叶茂盛,但是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小花,闻着这满屋弥散的菊花的清香,心头的阴郁总算平静了一些。
下午很多的员工来了,去了,而他的心却一直在满屋的野菊花香,在那个令自己回味的梦境。
梦里,静然欢喜。梦外,喧闹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