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听房遗直画好了,她哪儿忍得住。
卢氏过来一看,只见夕阳西下,琼楼玉宇之间,庭院深处,月门中走来一位佳人。
这佳人若隐若现,只有半张脸露在外头。
这幅画只画半张脸,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卢氏另外半张脸上,眼睛是瞎的,要是画上去未免不美,若是画了全脸,不画这只瞎眼上去,又未免不够真实。
所以房遗直索性只画半张脸,这样既保持内容逼真的同时,又不至于暴露她的缺点。
虽然只画了卢氏的侧着脸的模样,但是配合着周围的景色,叫人看了不得不说一句妙极了。
“怎么样?母亲,这幅画可还满意?”
卢氏凝视着画作良久后,说道:“嗯,还不错。”
“母亲满意就好。”房遗直笑道。
“满意,我当然满意。”卢氏笑语盈盈道:“有了这幅画,等下次聚会,看那裴婉沁还得意个什么劲。”
房遗直一听老妈这架势,好像还要拿这幅画去炫耀。
他摇了摇头,只能由她去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既然满意,就让小甲给您搬到您房间去吧。”
房小甲一听,立马打算动手把画搬到卢氏房间内。
“等等。”卢氏一听,叫住了房小甲。
“怎么了?”房遗直问道。
“这画,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卢氏凝眉皱思道。
“我看着挺好,没哪里不对劲啊。”
卢氏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目光在画上仔细打量,试图找出那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她的眉头紧锁,显然是在认真思考。房遗直见状,也不由得诧异起来,他对自己的画作颇为自信,自认为并无哪里不妥。
卢氏一个外行,难道还能找出什么问题来不成?
卢氏的目光在画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终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画布上的空白处,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少了什么嘛,都说诗画,诗画,这有画无诗怎么行?”
“啊!?”
房遗直一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不是自己画的有问题,而是老妈要题诗啊。
卢氏找到原因后,对房遗直说道:“上次你给裴家小姐画了画,是不是题了一首小诗?”
“是有这么回事。”房遗直点头道。
那我这幅画,你也给我随便写一首诗,可不能比裴小姐的那首差。
房遗直听到母亲的要求,不禁笑了。他明白,母亲这是想要在画作上压裴婉沁一头,好在外人面前得瑟一番。对于这样的小要求,他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母亲放心,我定会为您的画作题上一首好诗。”房遗直说着,便拿起了笔,沉思片刻后,便在画的空白处挥毫泼墨。
卢氏看着儿子的字迹在绢布上流淌,每一个字都那么遒劲有力,诗句与画作相得益彰,更添风雅。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房遗直写的是一首词,词云: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这首词作为北宋神童晏殊的代表作之一,优秀程度自是不用说。
“好诗,好诗!”卢氏赞不绝口,“这下子,我看那裴婉沁还怎么得意。”
房遗直收起笔,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阵温暖。
“既然母亲满意,那我就让人将画送到母亲房内。”房遗直说道。
卢氏点了点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这幅画展示给所有人看。房小甲小心翼翼地将画作收好,然后跟随着卢氏的指示,将画挂在了卢氏房间最显眼的位置。
卢氏站在画作前,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她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聚会,到时候,她要让那些人都看看,她的画作是多么的精美绝伦。
晚上,房玄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和家人共享晚食的时候,只见饭桌上赫然多出了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