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答应下来。
县公安局的刑侦手段还算比较给力,那些在村里对买来的女人作威作福的男人们,很快就招供了将女人卖给自己的人贩子。
这人也是本县人,公安局当即就出动了武警前去那人家里逮捕。
如同副县长所预料的,那人果然已经听到消息躲出去了,他确实狡猾,没有坐火车,而是选择搭乘汽车往外县跑。
灵宝在他屋子里拿到那人的衣服,画了张升级版的寻踪符,交给武警这边此次行动的负责人。
因为负责人早就被局长交代过,也没有质疑,立刻就按照寻踪符指示的方向带人追了过去。成功在隔壁县城的火车站把那人贩子抓了个正着。
通过这个人贩子的命盘,灵宝帮着警方绘制了那几个与他联络的上线的画像,并将他们的联络方式都告知警方。
接下来,便是警察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通过这一条线,省公安厅进行了跨省立案,经过三个多月的艰苦奋斗,抓获了整个人口贩卖网络共七十多名人贩子,解救了三千多名被拐卖妇女,成为轰动全国的一大要案。
因为买卖人口数量多,情节严重,人口贩卖网络中的绝大部分人员,都被判处无期徒刑甚至死刑。而买冯兰兰等人的那个村的七个男人,因为严重虐待被拐卖妇女,被受害人追责,都被判了好几十年,甚至有一个无期徒刑,成为典型被许多媒体播报,为其他试图买女人的落后乡村敲响了警钟。
这些都是后话。灵宝帮着寻找人贩子回来,便去与冯金成等人汇合了。
虽然女儿已经找回来了,冯金成对灵宝的重视没有少半分,反而更加感激了。想着她一个年轻女孩子,虽然很有本事,到底孤身一个人留在偏远县城不安全,便决定在酒店等她一起回省城。他把灵宝从老家接出来,就要把她平安送回去。
他们住在县城唯一一家四星级酒店,等灵宝回到酒店,才开始吃饭。
保镖们一桌,他和冯兰兰以及灵宝三人一桌。灵宝的饭量他是看在眼里的,三人一桌的也点了近三十个菜。
冯兰兰此时已经换了身在县城买的衣服,头发和脸也变得干干净净,细看五官还挺清秀。灵宝刚进来,还没上桌子,她便傻笑着用手去抓面前的那一道香酥螃蟹,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
冯金成连忙抓住她的手:“兰兰,等陆大师一起吃!”冯兰兰被他阻止拿螃蟹,开始哭闹,冯金成又赶紧跟灵宝赔礼道歉,“对不起啊陆大师,小女她现在不懂事,我叫人先把她带回房间。”
“不用。”灵宝摇头,看冯金成手忙脚乱给女儿擦口水,她开口道,“我可以让你女儿恢复正常。”
冯金成顿时震惊地看向她:“陆大师,此话可是当真?”
他在等灵宝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跟省城的医生打电话咨询过了,女儿这种因为食用过多安眠药造成的脑部损伤,又已经过了四年时间,基本上无法逆转的了。他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女儿痴傻一辈子的准备,却没想到突然有这样的转机。
“要是您真能治好我女儿,我愿意再加一百万!”他立刻开出了价钱。
灵宝对这个价格非常满意,虽然不知道拿着两百万这样的巨款到底要干些什么,但在凡人的社会里,钱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那就现在开始,治好了比较方便吃饭。”
她如此积极,冯金成当然也不会阻止。
于是,灵宝就走到了冯兰兰身后,将手覆在了她的头顶,用神识内视她的脑内,找到受损的部分,将神力转化为凡人可以接受的灵力,一点一点修复她的脑域。
原本吵闹的冯兰兰逐渐安静下来,表情舒缓地闭上了眼睛,依然以两三岁幼童的稚嫩口吻轻声道:“爸爸,头好像不痛了,暖暖的好舒服哦。”
冯金成一脸惊喜,眼中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一丝不错地紧盯着女儿。
十五分钟过去,冯兰兰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神情惊恐痛苦,眼角有泪水溢出,甚至发出了啜泣声。
“陆大师,我女儿”
冯金成正要问,灵宝就移开了手,说了句可以了。
冯兰兰有些崩溃地尖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去,然后又快速地缩到了墙角,一边哭一边尖叫:“好脏!好恶心!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显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认知,也想起了被拐卖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灵宝将情况告诉冯金成,然后问:“要封存她的这段记忆吗?”
冯金成想了想,道:“那就麻烦陆大师了。”
明知道苦难也是成长的一部分,应该勇敢去面对,但作为父亲,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这样黑暗的记忆,他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想起。
灵宝依言再次抚上了冯兰兰的头顶,将冯兰兰那一段记忆设置了禁制封存起来。尖叫着的女孩眼中慢慢失去神采,昏迷了过去,冯金成赶紧把女儿扶住。
灵宝对他道:“她的记忆停留在酒喝醉酒的时候,这四年的空白要怎么填补,在她醒来前你要想好说辞。”
冯金成点头:“陆大师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处理好冯兰兰这边的事情,灵宝又去招待所找了那个被挑了脚筋的任丽云。让冯兰兰恢复健康这事,让她想起了被挑了脚筋的任丽云。
任丽云已经被卖进山村六七年了,要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很不容易,再拖着个残疾的腿脚就更艰难了。反正是顺手之举,不如就把她也一并治好。
见是灵宝,任丽云脸上挤出了微笑,一瘸一拐地来给她开了门:“陆大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你的脚我可以治好,你需要帮忙吗?”
任丽云先是吃惊,但想想灵宝在那山村里展示出来的一系列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手段,顿时又释然了。她都能徒手制造台风一样的大风,给人治伤也不在话下。
但她想了一会,却拒绝了:“谢谢陆大师的好意,我现在不能治好我的脚。”
“为什么?”这就叫灵宝有点惊奇了。
“我要让周二狗判重刑!”任丽云眼中闪烁着深刻的恨意,“如果我的脚好了,就失去了他对我进行严重人身伤害的罪证,我要让他判无期!”
她下午在宾馆里一直在查询相关方面的法律资料,知道她作为受害人,受到的伤害越严重,那些加害者判的刑越重。
灵宝当然不会阻止一个受害者对施害者在正常的法律范围内追责,她向来就信奉恶人就该有恶报。曾经那些向她许愿的香客,心思邪恶,或者许愿不正当行为的,或者曾经做过特别伤天害理之事的,她都不会理会。
“那好,等他判了刑你再来找我。”她给任丽云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第二天便跟冯金成父女一起回了省城。
冯金成大概已经把冯兰兰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恢复正常的冯兰兰是个很活泼的少女,从父亲那里得知自己酒精中毒昏迷了四年,还是这位陆大师把她救醒的,对灵宝的态度很是亲切。
“灵宝大师,你年纪这么小竟然就这么厉害,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冯兰兰叽叽喳喳地说着,“可惜我昏迷了四年,都不能在国内上学了,我爸马上要送我出国,不然我还可以经常来找你玩!”
“等你寒暑假回来,说不定可以来找我。”对于心思纯善的人,灵宝还是很有好感的,见冯金成把事情安排得很妥帖,倒也放心下来。
让这个孩子出国,远离国内的流言蜚语重新开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回到省城,冯金成又给灵宝开了一百七十万的支票,还让人带着灵宝去银行提了现,把钱转进自己的卡里,这才派人把她送回了县城。
灵宝这一趟下来,便成了个身怀两百万巨款的超级有钱人,再次在县城综合菜市场进行了大采购,还专门叫了一辆车帮她把东西拉回村里。
而此时,县城的高中也都纷纷开学了。
小地方对补课这事看得紧,高二以上的,都提前了二十多天开学。
孟康是孟敏的侄儿,就读于县城里唯一的一所贵族高中,虽然已经是高三,他下午放学还是和一帮同学在足球场玩得很酣畅淋漓。
足球场背后就是居民楼,孟康为了拦球,奔跑到了球场边缘,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传递着的足球,准备找机会得分,就听耳边响起一片尖叫声。
“孟康快躲开!”
他的同学大声喊道。
孟康完全是懵的,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哐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头顶也有很多土掉下来。
和他一起踢球的男生们吓坏了,赶紧跑过来,都在问:“孟康你没事?”
孟康还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奇怪道:“没事啊,怎么了?”又拍拍脑袋,“我靠,哪里来的这么多泥土!”
所有的同学都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刚才你背后那座楼上,从二十多楼掉下来一个花盆,砸你头上了!”一个和他关系好的男生解释道。孟康低头一看,果然在自己身边看到了四分五裂的花盆碎片,以及泥土和里面栽的芦荟。
这么大一个花盆,从二十多楼掉下来砸在他头上,他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也太不科学了。
不只是同学,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突然,他想起了奶奶非要塞给他的那张平安符。
据说他姑姑当时被前姑父暗害,就是因为有这符,被大卡车撞得车都稀巴烂,人却没事。所以后面特意问那位大师求了几张同样的平安符,给了他爷爷奶奶一人一张,说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他奶奶最心疼他,便把自己这张符给了他,非得要他把这符带上,他本来不信这些,但拗不过老人家的好意,便揣在了裤兜里。
此时伸手一摸,却抓了一手的灰。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围着他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的同学们突然听孟康道。
“什么怎么回事?”同学对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很是疑惑。
“就是我没受伤的原因啊!”孟康大声道,他迫不及待想要把这种神奇的发现分享给自己身边的人,“是因为这张符!我姑姑当时被大卡车撞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兜里那张符化成了灰,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跟自己的朋友们讲起了孟敏当时发生的事,又讲她如何在那位高人的指点下揭破了心怀不轨的丈夫的罪行。
在这个学校读书的,都是县城中家里比较有钱的家庭,整个县城就那么点大,彼此之间都多少认识。孟敏与丈夫离婚的事情,他们在暑假也听自己的父母讲过,当时大家都半信不信的,很快就丢在了脑后。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证了那个传说中的平安符的功效。
看着孟康手里的符纸灰,再看看他那一脑袋的泥土,少年们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对于这种神奇的事情他们都迫不及待地传播给了身边的人知道。于是,这个奇迹便在整个贵族学校内传开了。
少年们的父母,自然也知道了。
自己的孩子亲眼看到,证明了那平安符的神奇作用,他们哪有不心动的。这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呢!
于是,这些人纷纷找上了孟敏,问那位曾经为她指点过迷津的高人的联系方式。
灵宝才从外头回来不过几天,就有二十多个人来找她画符,平安符的价格都涨到了两千块一张,还是不能阻断这些人的热情。
短短几天,她又赚了五六万块钱。
村里的人们眼热不已。自然而然,灵宝有了本事,赚了大钱的事情,也传到了原主那重男轻女的亲生父母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