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勇问道:“那同志,你能带我去见你们大队书记吗?”
林建业摇头说道:“那不行,这马是我跟饲养员借的,把你带去,我可得吃瓜落了。”林建业随便找了个借口。
柯勇笑道:“同志,你带我去了,不但不吃瓜落,反而有功,我是回家探亲,看到你这马,比我们部队的马还好,我想去你们大队,让你们书记把马贡献给部队,这样到时候我让部队给你们通报表扬。”
林建业笑道:“同志,你的表扬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们大队书记只认钱,不认你那不当饭吃的表扬。”
军人脸色一沉,说道:“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全国人民都在支援祖国建设,你们大队书记怎么能这么做呢?”
林建业笑道:“这你得问我们大队书记,同志,你要是有空最好把他批一顿,他啥都只认钱不认人,这马不光你看上了,我们县饲养场也看上了,和你的说词一样,我们书记啥也没说,就搓大拇指和食指。”
柯勇没明白这后世人都懂的动作,问道:“啥意思?”
林建业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说道:“钱呗。”
柯勇恼火地说道:“你们大队在哪?我自己找过去,我还不信了这书记还敢跟部队要钱。”
林建业说道:“对,同志,你就得去教训一下我们大队书记,我把地址告诉你,你记好。”
林建业指了个将军屯相反的方向,而且是离市里最远的一个县。柯勇风风火火地走了,而林建业也接到了小舅子。
何锦旗还带了不少东西,这都是何润之两口和何老爷子准备的,自从上次被何润之送回娘家,梁红总算改变了,和以前是天壤之别。
这次何锦旗过来看姐姐,梁红就早早开始准备各种票证了。所以何锦旗才会带了这么老多的东西。
林建业在市里绕了个大圈才从市里离开,他是不想被人盯上,允许是那个军人。
在路上何锦旗把林建业他们离开后,何家发生的事都说了。这让何芳敏多小有些自责,自己只顾着委屈了,却没想到钱家人这么大反应。
何芳敏问道:“那你二姐现在在干嘛?”
何锦旗说道:“在家呆着呢,她那对象三天两头上门骂人,上个月被派出所带走后才没在来。”
何芳敏叹了口气,说道:“姐也没想到钱爷家会这么在乎我的事,我也不是故意说的,没想到让小妹受这么大的委屈。”
何锦旗笑道:“大姐,二姐那脾气早该治治了,这次正好治她,现在比以前懂事了不少呢?”
林建业在前面赶马,自然能听到这些话,但他却没有说话,钱家的反应他早就能猜到,钱老爷子是一半为了公,这样以权谋私的事他不能不管,一半是为了何芳敏和林建业出气,所以才会速度那么快。
在他看来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对于何家来说这件事能让他们不敢再轻视林建业和何芳敏,也能借这件事打击一下梁红和何芳洁的高傲和目中无人的习性。
中途何锦旗说道:“姐,这马车坐着咋这么舒服,比自行车舒服多了。”
何芳敏笑道:“这是你姐夫给做的,这车冬天出门就不会冻着。”
何锦旗笑道:“还是姐夫脑子好使,这车都能造出来。”
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屋子里的灯都亮了,何锦旗是第二次来了,进了屋后还是忍不住惊叹,这房子还有电灯,上次来时还没有。
问了才知道电是发电机发出来的,不由又惊叹林建业脑子好使。
而到吃饭时又让何锦旗一阵惊讶,这平时的伙食也太好了吧,野鸡炖人参,爆炒狍心,酸辣狍肝,椒盐鹿排,酱鹿肉,大米饭。
这些让何锦旗吃得大呼过隐,这些以前可是想都没敢想,有肉吃就不错了。这让何锦旗直接吃撑了,而饭后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有西瓜。他开始后悔自己吃太多了,看着西瓜也没能吃下去,这可把何芳敏给乐坏了。
把何锦旗安排到厢房里,何锦旗才记起带来的东西,忙把东西拿到何芳敏的主屋里,把东西全掏了出来,东西啥都有,有香肠,有罐头,有糕点,有布料,还有几套小孩的衣服,和一对龙凤枕巾。
何锦旗把东西是谁准备的都告诉了林建业两口子,这让何芳敏眼泪忍不住往下落。她没想到母亲会给他们准备这么多吃的用的。
林建业笑道:“哭啥,你得高兴,你看妈不是认识自己的错误,也改正了,这是好事。”
何芳敏点点头擦干眼泪,说道:“你说得对,这是好事,应该高兴。”
时间里总是过得很快,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何锦旗就吵吵着林建业带他上山抬棒槌。
林建业只能带着他去了,运气还不错,碰到两苗四匹叶,林建业教何锦旗怎么抬,他在旁边看着。
何锦旗抬完两苗棒槌,腰酸背痛,说道:“姐夫,抬棒槌这么累人的的,我还给抬折了一条棒槌腿。”
林建业笑道:“抬棒槌本来就不是什么舒服的活。走吧,今天就到这,回家。”
过了一夜,林建业早上带着何锦旗到老木匠家把定做的盒子全拿了回来,到家后何锦旗便和他一样正放暑假的林建设和林西西玩去了。
而林建业把盒子搬进仓房里,赵正阳正在另一个仓房里钉板,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林建业搬盒子,也赶忙帮忙。
林建业笑道:“胖子,你还不去给你儿子换尿布?”
前几天于诗玉给赵正阳生了个个大胖小子,这可把赵正阳乐坏了,可换了两天尿布后,就苦着脸说,这孩子咋这么能造呢。
这可把大伙给乐坏了,这不林建业又拿他打趣。
赵正阳笑道:“今天不用了,我妈来照顾了。”
林建业笑道:“难怪我感觉你脸上又笑开花了,原来是婶子这个救兵来了。”
二人搬完盒子,赵正阳又回那边开始钉板,林建业查看过干燥好的人参,开始用硫磺薰盒子,这是为了薰死盒子木料中的虫卵,起到更好的防虫的效果,人参放得离盒子比较远,但一样会被薰到,但量不会太多。烧硫磺后,林建业离开。
一直忙到晚上才忙完,第二天打开门窗通风,两天后,林建业开始装盒,把钉好板的人参放进盒中,用裁剪好的布料盖好,放上细辛,最后是封腊,封腊可以更好的防虫。
上磺是中药的一个防虫的手段,只要量控制好,对人体不会有伤害。后世是因为一些不法商人过度使用硫磺才会让人反感上磺后的药材。
林建业用了两天才算忙完,又用马把全部人参搬进了藏宝洞放了起来。
何锦旗在林建业家呆了六天才回省城,因为快开学了,林建业又给他带了三支人参,还带了各种肉干,干蘑菇,鹿茸也给带了一对。这是今年春天他的养殖栏里的鹿,这可是头茬鹿茸。
何芳敏又给何锦旗做了皮手套,皮帽子。给父母和爷爷也做了,唯独没有何芳洁的。
何锦旗回到家,像献宝似的往外掏东西,最先拿出来的是三个长方形盒子,说道:“爷,爸妈,这是姐夫给的百年人参,姐夫说不要打开了,他都做好防虫了。”
然后是各种肉干,蘑菇,还有鹿茸。最后是帽子和手套,当何芳洁没自己的份时,黯然地离开了。
梁红看到何芳洁离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这不能怪何芳敏心狠,只能怪当初自己不该把何芳洁教成那样目中无人。
何润之没去管何芳洁的反应,问道:“你姐和姐夫,还有你外甥女都还好吗?”
何锦旗笑道:“好着呢,我外甥女都会爬,会坐了,还会呀呀地叫。对了,我姐夫还带我进山挖人参了,那两颗人参还给我带回来了,我拿给你们看。”
何老爷子直夸何锦旗能干,看到折了的腿,又说他败家。这老头倒是把人参看得很重,这让何润之有些好奇。
何润之问道:“爸,你啥时候开始这么喜欢人参了?”
何老爷子笑道:“呵呵!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以前你爷也是经常进山抬棒槌,有一回我好奇,把你爷挖回来的一颗老参给咬了一截吃了。
这可把你爷气坏了,把我绑起来打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那口咬去了人参大半的价值,从那以后只要谁把人参浪费了,那我就忍不住骂人。”
何润之笑道:“爸,那这些参你就光看啊?”
何老爷子认真地说道:“这参哪会拿来看啊,这可是百草之王,这样的老山参只会越来越少,留着以后家里有人会用得上,过几年小旗大了,娶媳妇要是钱不够,随便拿一根出去也能换到三五百,到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
何润之点点头,说道:“媳妇,这两颗人参是小旗挖的,你就给他姥爷和姥姥拿去吧,这三颗是川子辛苦后孝敬咱们的,就先留着。”
梁红点点头说道:“行,我听你的。”
何锦旗笑道:“我姐夫在我走前又塞了一千块钱给我。”
何润之板着脸说道:“你咋又收你姐夫的钱?上回你姐回来收两千,这回又是一千,你当你姐姐和你姐夫开银行?”
何锦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想收,是我姐夫收拾东西前就给塞在包的最底下,等车快开了才告诉我的,我有啥法子。”
何老爷子说道:“小旗,你姐夫在家都干啥?哪赚那么多钱。”
何锦旗想了半天,说道:“不知道,反正我去这些天,我姐夫就在家忙活着把人参装盒。”
何老爷子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姐夫种了人参?不对,园参也不长这样啊。”
何锦旗说道:“不是种的,应该是挖的,那些参我见过,须都老长了。”
何老爷子问道:“你姐夫挖了很多?”
何锦旗点点头,说道:“很多,一个仓房里全是这种盒子,少说得有百来根,那些人参比我挖的这俩可大多了。”
其他三人都惊呆了,梁红忍不住问道:“哪来哪么多参,怕是你看花眼了吧?”
何锦旗说道:“那么多参我能看花眼。”
何老爷子问道:“那姐夫有没有说哪来的?”
何锦旗说道:“说了,是在山里抬的。”
几人都很震惊,因为他们都不像何锦旗那样不通世事,知道人参的价值和稀有程度。这一听这么多高品质的人参,能不觉得震惊的人,这世间除了林建业那些人,再难找到别人了。
虽然老毛子那出产的人参比不上长白山人参的品像,可功效却没有打折扣,在后世对老毛子那出产的人参的特点总结出几个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美人肩”。
“美人肩”指的是人参主体上的膀头,长白山野山参都是圆膀“将军肩”,能挑担子那种感觉。而老毛子那产的人参膀头像个锥形,如同美女一样担挑了东西。这也是后世一些行内人戏称的“女人参”或“女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