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里外的某处树林,一道璀璨黄光倏然划过,途中好似受到了内在干扰,黄光颤了一颤之后消散殆尽,然后陡直落下,“哐!”的一声砸在一个青石之上,随即骨碌碌滚落下来,倒在松软干燥的落叶之中,露出了一个丹炉模样的物事。
与周围宁静静谧的环境不同,丹炉兀自一胀一缩,似乎有一个强力存在想要突破出来。
“锵!”
没过多久,一声清脆巨响之后,炉盖被从内而外暴力打开,弹射而出,一道黑光从中电射而出,落在一棵树的树干之上,化为一个浑身烟熏火燎,狼狈不堪的矫健老者,其周身特制的黑衣连同内里代表尊崇身份的袍服都已消失大半,裸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肌肤。
但他并没有任何庆幸的表情,却见他皱着眉张口一吐,一颗如鸡子般大小的珠子落在掌心。细看之下,原本神光奕奕,黑里透红的珠子此刻却显得暗淡许多,透着一股灵性大失的感觉。
他的脸色更显难看:这一下,起码十年的苦功没有了。
只见他抬起右手,五指大张,将灵韵消失的丹炉吸摄在手,随即魔识探出,终于确认那名承天观的冉姓修士居然将自己一身修为连同灵魂提供给丹炉化为猛烈炉火,以此来炼化自己,失败之后除了这个丹炉以外,再无一丝痕迹留下。
“哼,本想擒住这两人炮制一番,套出一些重要信息以便去神座那里邀一些功劳,没想到这人如此刚烈,竟妄图偷袭我,真是死有余辜,正好免得脏了本长老的手。”
话虽如此,但看他咬住后槽牙的恨恨模样显然言不由衷。抬头看了看另外那名器脉弟子逃跑的方向,他心中估量了一番之后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正事要紧,让你多活一些时日,反正你承天观一个也跑不了,桀桀桀!”
正巧那颗深沉黑珠悠悠寻来,待其收入怀中之后,身形一展,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地处南疆,份属羁縻州的融州与桂州交界处的原始丛林内,隶属承天观的一行三人同样遭到了魔门的偷袭,不过这次有一名剑脉的长老随行,驭使神鬼莫测的飞剑径直将来袭的两名魔门长老打退,这才安保无虞。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西北方大宋与夏国毗邻的大漠各处,以及东北方与金国相近的荒原之上。
而承天观在外行走的弟子大多处于炼气期,以有心算无心之下,顿时伤亡惨重。
一时间,本如丧家之犬被到处追缉的魔门余孽竟然精锐齐出,于大宋周边区域开始频繁现身,好似针对承天观的势力范围开始了一系列的偷袭和打击。
形势悄然发生了变化。
“当~!”
位于某处不可知之地,一道轻扬悠远的钟声响彻此处空间,使得一座云雾缭绕的堂皇宫观短时间内不断有人拨开云雾闪身入内。云雾翻滚之下,仅仅一炷香时间,宫观内就集齐了“剑、法、器、丹”四脉首座以及诸多长老。不过位于三清像之下的主位尚且空着,因此已经有所耳闻的诸脉长老惊怒之下忍不住互相交流一番,彼此窃窃私语,使得殿内嗡嗡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