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只嫩白小手抬起后，他的两根手指放到了灵溪的手腕上，他闭上眼睛开始感受着那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脉搏。

“好了？”

许久之后，逸言发现灵溪的身体除了比较虚弱之外，并没有其它问题。可之前的灵溪受伤有多重他是亲眼看见，怎么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痊愈了？

“你会诊脉？”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灵溪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那动听的声音像是彩乐一样快速在空旷安静的墓室蔓延开，同时，也蔓延进了逸言的心里。

欣喜中，逸言低头看去。只见地上的灵溪此刻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的脸上挂着笑容。

“什么时候醒的？”

逸言没有回答灵溪的问题，因为他不能回答。反而是反问了灵溪一个问题。说话的同时，他也讲灵溪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听见你叫，我就醒了。”

灵溪像往常一样没有在意逸言不回答她的问题，说话的同时双眼仔细的看着逸言的眼睛。

因为灵溪看着自己的眼睛，逸言没有开口说话。安静的与灵溪对视着，他注意到了灵溪双眼中的爱意。同样，灵溪也在他的眼睛了看到的同样的东西。

“你回来了。”

对视许久之后，灵溪扑到了逸言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再让忍不住流了出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哭成了泪人的灵溪，逸言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双眼确实看向了墓室地面上的一件衣服。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件白色的长裙上，沉默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

“我们走吧，像之前说的那样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许久之后，灵溪擦拭着泪水站了起来，将地上那属于白洛的长裙收了起来。

“走吧，墓中还藏着一件宝贝。

逸言将地上的家主之剑捡起，背起灵溪向着石墙上破裂的石墙缝隙。

感觉着逸言后背传来的热度，灵溪的心里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想用力搂住逸言的脖子不放，可又怕让逸言难受。只好将注意了转移到了那三米厚却有被用手硬生生打穿的墙壁。

“刚才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曼陀罗华吗传说中的那个。”

“不是，他的真名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只是他们根据传说取的一个称呼而已。”

逸言一边走着一边解释。

“那他们就是不是恶魔，只是一对夫妻鬼咯。”

灵溪继续问话，她很喜欢像现在这样，身体可以感觉到逸言的温度，抬手就能触摸到他的脸庞。

“嗯，都是可怜人。”

“都是可怜人。”

灵溪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句，脑海之中出现了许多人的身影。那为了养育自己的师傅报仇不惜生命，甘愿把自己变成一堆烂肉怪物的龙虎豹三兄弟，那为了让家族脱离束缚而铤而走险盗墓的朱玄，还有为了守护先祖荣耀的老顽固林正。

此刻的灵溪才发现，那些原本看起来十恶不赦的坏人，其实都只是为了守护自己心中在意之人而奉献生命的可怜人。

这世间万生，哪有人生来便恶？又哪来的十恶不赦？善与恶，本就没有绝对的界线。

“白洛也是善良的。”

思考了良久，灵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从之前的情况看来，白洛与那女鬼关系肯定不浅，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而逸言一开始就是被那女鬼带走，逸言消失之后她也紧接着失去了踪影，灵溪觉得当时的白洛肯定知道逸言的去向的。

灵溪之所以说白洛是善良的，完全是因为之前她舍生救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数不尽的血人。更重要的是，当灵溪走向被曼陀罗华占据身体的逸言时，白洛拉住了她，眼神中露出了后悔和自责。

“她也只是身不由己，毕竟她背负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

听到灵溪的话，逸言忍不住看了看灵溪拿着的白裙。那个从没有为自己活过的女孩已经死了。

说着话，逸言背着灵溪已经来到了之前的四象方鼎的前面。将灵溪放到地面后逸言双手搭在四象方鼎上全力向前一推。

“轰”

只听铁器摩擦地面和方鼎撞强大的巨大声响传开，笨重的大鼎被逸言直接推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了墙壁之上。

逸言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由惊讶换成了担忧。

眼神一闪而过，但逸言没有发现这一瞬间的担忧却是被旁边的灵溪看在了眼中，更记在了心里。

紧接着，逸言扭了扭自己的手腕，举起拳头一拳向着地面砸了下去。

“轰轰”

地砖应声而落，灰尘落下之后。一个灯火辉煌的墓室出现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