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么会想到先送免费的酱料给他们试吃,然后就笃信他们一定会掏钱来复购呢?”小糖仍是有些疑惑。
“毕竟我们是刚刚开始做酱料生意,上来就谈钱肯定会赶客。只有先用免费的饵引他们上钩,待他们入了网就不愁没有后续的往来了。不过主要还是你的酱味道和原料确实上乘,如果没有八九分的把握,我也不会拿自己的人情去赌。”鹿盼将收到的银钱分作四份,一份是石府的抽成,用来给帮厨们发月钱,多余的收入库房。另外三份分别是小糖、孙易乔和鹿盼的。
“鹿姑娘,我也占一份似乎太多了,我属实也没帮上什么大忙。”孙易乔不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他是真心认为自己和小糖鹿盼拿的一样多不妥当。
“你又要管浴堂又要教导小糖,要是没有你张罗,我都怕一时疏忽给石府捅了篓子。”鹿盼觉得孙易乔拿这些真不多,谁干活谁偷懒,她都看在眼里,“你要是嫌多,那就给小糖多做几身新衣裳,多置办几套妆盒头面什么的吧。而且你不是也打算日后在长安置办田宅吗?多存些钱傍身总有用得着的地方。”鹿盼眼里孙糖二人早就是一家人了,谁多拿谁少拿无甚需要计较的。
“那改日请诸位去吃顿好的聊表心意。”孙易乔谢过不再推辞。
为了原料的品质稳定,鹿盼联系老方考察了城内几家专门做辣椒生意的铺子。
选定了其中两家,采买了一大车辣椒,加了运费让伙计送去石府。
又掏出一个包袱,里面装着给老方的好处费和两瓶辣酱。让他带回去尝尝味道,老方连连称谢,“哎呀,鹿姑娘你太客气了,有什么好事总记挂着老小。”
“老方你跟我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初到明州城的时候,你可是我头一号贵人。”
两人虽是忘年交的朋友,但时常互相提携,关系一直处得很不错。
拜别老方后,鹿盼又去了谢忘忧的药铺。
谢忘忧正在低头捣鼓他那些花花草草,看到鹿盼进来,赶紧放下从柜台里走出来和她打招呼,“鹿姑娘,你面色红润,可是有什么喜事啊。”
“谢神医,我看你摆摊算卦应该会比卖药赚得更多。”鹿盼始终觉得谢忘忧讲话不像个医者,倒像个算命先生。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嘛。”他缕缕胡子。
“给您拿了些府里新做的辣酱,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辣。”鹿盼把包袱搁在了他家的柜台上,她一早上拎着酱料到处奔波,手腕子都有些吃痛了。
“我最爱吃辣,辛苦你特地想到我跑这一趟。”谢忘忧跟个孩子一样好奇地解开包袱,把酱料坛子拿出来举在面前打量了一番,又解下系着的油纸和麻绳,揭开盖子闻了闻,露出满意的笑容后将它重新盖上,拿到里间去收在了小厨房里。
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装着绿色药膏的小盒来,递给鹿盼,“这里面有薄荷,擦在腕子上可以缓解酸痛。”果然,圣手都是极细心的主儿,鹿盼赶紧挑了一些在皮肤上轻轻搓开,顿觉好受了许多。
“其实还有两件事情相求,听闻先生这儿有纤体的药丸和敷脸的面泥,我想买来送给朋友。”
鹿盼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谢忘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先用手虚空拍了两下示意鹿盼坐着等一会儿,然后转头钻入里间。
隔着墙也看不到他在干嘛,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的窸窸窣窣。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他拿着两个小物件走了出来摆在鹿盼面前。
鹿盼打开瞧了瞧,一个盒子里装的是黑漆漆如同芝麻丸一般的圆球,想必就是那药丸,另一个扁塌塌的小坛子里是浓稠的膏状物,想来就是面泥了。
“这丸子不可多服,一日最多只可食用一丸,若是贪心吃多了恐有损身体。那面泥7天用一回便可,不要敷得太厚重太频繁,免得刺激皮肤适得其反。”谢忘忧还是很负责的,跟鹿盼仔仔细细地将使用时候的注意事项都一一道明。她也十分谨慎,分别记在了纸上,预备交货的时候一并给到对方。
“辛苦谢神医了,这是小小酬劳不成敬意。日后免不得还要常来叨扰。”鹿盼掏出一小袋银钱放在桌上。
“鹿姑娘见外了,你回回送钱又送吃的,谁能不欢迎你呢?”原以为谢神医会是个有些古板的隐士高人,不好打交道,但接触过几次后发现他真是没什么脾气,相反还尤其周到,难怪这药铺虽开在不怎么热闹的巷子深处,但口碑却是很不错的。
“神医,我有点好奇,这药丸只能女子服食吗?”毕竟这天底下对自己外形有追求的也不仅限于女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