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得空便直起身,迅速地闪退到了贡台的另一侧,很是防备的看着他。
她的后腰刚刚压在石台上,面前的人抓她时用了很大劲,膈的她的腰板生生作疼。
元知酌额上都冒出了汗珠,她甩了甩腕骨,不在在意地用袖口擦去脸上的汗渍,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身高体强,容貌上等,气质清贵,唯有眼下那颗血痣勾人三分魂,妖而不媚。
这人根本不是坊间传闻的“两头三臂的妖孽”。灵光乍现,她瞟到了一侧点了几盏了火烛。
他爹的!哪来的什么妖孽,这分明是贡台边的烛火打出来的虚影而已,给她传消息的那公子哥怕也只是惊鸿一眼,看到了个影子就断定这道观里头有怪物,还添油加醋地加了一堆辞藻,夸大宣传!
元知酌咬紧了后槽牙,有些恼羞成怒。
靠!背!真背!!看她回去怎么找那公子哥算账!
那男子将烛台上的蜡烛全都点亮,不紧不慢瞥了眼身侧的“男子”,以及她衣兜里露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装备”,他皱了皱眉头,阴凉的凤眸降沉,“姑娘家学着观里的师父学什么捉妖?”
一语点破了元知酌今夜行动的所有。
她现在真是在气头上,听了这话直白的像是在骂她:你一个姑娘家到这这种地方来,什么性质不用多说。
元知酌掀起眼皮对上他的视线,语气铿锵有力,回道:“你一男子扮什么妖魔鬼怪,深夜到这三清殿来……居心应该不用我说吧?”
她越说越阴阳怪气,偏偏脸上还是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那男子点烛的手一顿,散漫地看过去,却没恼,淡声劝道:“深夜还是别待在这,早些回去。”
元知酌看着他,半眯着眼眸,有来有往地“关心”回去:“放心,这道观我比你要清楚,倒是公子看着面生。”
烛台上的蜡烛被全部点亮,屋内亮堂堂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散去了些,却也将双方照得更加清楚。
元知酌的视线从他的脸上下滑到领口,对方的衣领因为她的剑而被挑破,而掉落的扣子看着也不是什么稀贵的材质。
接着,她就看着他弯腰,在地上寻起一颗铜扣,他的长指如玉,泛着润光,指尖却在地上沾了不少的灰。
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锦绸,却洗的有些发旧了,款式也不算很新,并且在他健壮的身材上显得有些紧小了。
元知酌盯着那男子将那颗铜扣放进衣兜,脸上凶恶的表情松懈了几分,她努了努嘴,接着抬手解开了外袍,上等绸缎的暗纹熠熠生辉,几下的功夫,她便脱了下来。
元知酌将外袍递过去,斟酌了下,才生硬地开口道:“我弄坏了公子的衣服,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