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能重创大乘期修士，是因为她本就是化神中期，与大乘期也就差两个修为，而且还有冰戌剑加上她符药双修天生灵骨，这样的加成下她也只是重创而已，你想想之间的区别。只是从前我并不在乎容歆，就算知道也懒得说而已。”

“师父。”

严褚华现在已经确定，他严肃道：“师父，容歆回来了。重新成为符山的弟子，改头换面换成林云莹的名字，而且，她故意幻化出与师娘有三分相似的脸，引得我们怀疑，唉。”

前面几句话，江司寒反应平平。他对容歆无爱无恨，不过一个有些脸熟的陌生人罢了，只是听到后面两句，他瞬间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

看师父的反应，严褚华就知道师父介意什么，解释道：“她故意用与师娘三分相似的脸来迷惑我们。”

“容歆最厌恶的就是溪儿。”江司寒想了想，又道：“或许也可以说是妒忌。妒忌她什么都有，妒忌她处处都比自己强。”

江司寒知道，是因为他从前也妒忌。从前他与容歆走得近，就是因为这点妒忌让他觉得两个人都是被打压的。

“为什么？”严褚华不明白。

按理说师娘救过容歆，甚至为她炼药洗筋伐髓，助她修炼。平日也是多番照顾，慷慨解囊，为什么要恨？

“你们从前不也恨你们师娘吗？”江司寒颇有嘲笑的意思，道：“斗米恩升米仇，她太妒忌也太恨了。”

确实，一直对一个人太好让他们觉得理所应当，失去感激之情。

“原来如此。”严褚华站起来，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你若是想去看容歆的话最好不要露馅，只因我们不知她回来目的是什么。”

“我不想去看这个人。”

看到容歆，就是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江司寒现在连人都很少见，一来是身份尴尬，二来是实在不愿意想起过去。

“师父，你现在后悔吗？”后面变成一个废人吗？

严褚华还是问出了这些年一直想问的话。

“说句实在话，后悔的。”江司寒点头：“但不是后悔第二次自废修为，是后悔第一次自废修为。”

闻言，严褚华轻笑点头：“我知道了。”

“溪儿有回来吗？”江司寒问。

严褚华摇头道：“没有。”

江司寒眼神黯淡下来，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严师兄。”按理来说，他应该唤一句严师兄才对。

亲传弟子是内院所有弟子的师兄，而内院弟子是所有外院弟子的师兄，一层一层下去。

听到这话，严褚华微红眼眶转身仓皇开门跑出去。

他不知怎么应这句话。

看着面前的紫符，江司寒重重叹口气。就算画得再多有什么用呢？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江真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内院弟子江司寒。

“呵。”江司寒嗤笑。

如今就算溪儿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他就是一只缩头乌龟，每日躲在这里，明面上是画符实则不敢面对那些鄙夷的眼光。

最看重面子最看重修为的他，是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