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看了一眼远方，像是察觉到什么，急匆匆落地。他忙不迭地将飞行法器揣进怀里，回头拽住沈清，往大殿里跑过去。

“怎么了，师父？”沈清有些不解，于是回头看去，没发现异常。看夏渊慌忙的样子，似乎将要有事发生。

他们跑进大殿之后，夏渊左顾右盼，在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个金色的丝网物件。

“全靠你了倾海。”夏渊念念叨叨，将丝网扔向上空。霎时间，金网光芒闪烁，化作一只小蜘蛛，悬挂在大殿的天花板上。

蜘蛛飞快地在大殿上方结网，速度比寻常的蜘蛛快上几十倍。它织网的速度虽然迅猛异常，但结构很丑，这时，大殿门口已经传来声响。

“快点儿啊倾海！”夏渊大叫。

小蜘蛛嗖地飞出很远，落在殿门上方，拼命吐丝，两三下就罩住了整个大门。

“千鸿真君，开门呐真君，我看到你回来了！”

有人边喊边拍门，整个门砰砰作响。

夏渊此刻看起来平静多了，他在大殿中间踱步。

门前尘土飞扬，还在织网的小蜘蛛险些掉下来。

“别喊了，快滚快滚。”夏渊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师叔！能不能别躲了，弟子真的有事找你！”

小蜘蛛也停下来看着夏渊，犹豫再三：“我还织吗？”

“织你的，别说话。”夏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亭墨啊，我先歇几天好吧？能不能别一回来就找我，真的很烦。”

“那我就问几个问题，千城宗的宁时真人几个月前突然传出死讯，是不是你干的，师叔？”

夏渊抬头望着大殿上方的网，吸气又叹气，他像是要辩驳，又忍住了。

“还有成德派的巽守真人，去年销声匿迹，至今毫无音讯。外界小道消息传他魂灯已熄。也是你做的吧，师叔？”

夏渊单手揉着眉头，转来转去，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到架子前摸索摆件，又踱步到窗边摸窗棂，检查上面有没有灰。

外面的声音停顿许久，又问：“师叔，之前你不是答应过弟子，不再做这种事吗？”

“真不是我做的，亭墨。”

“您这次隐藏的很好，旁人都没有发现。但几年前，弟子曾送过师叔一串灵华珠，里面藏了一缕弟子的神魂。因此，师叔去过何地，杀过什么人，都会被我得知。”

夏渊听完大怒，从身上翻出一个手串扔到门口：“我说你小子当初怎么百般劝说让我随身携带，还真以为是你诚心孝敬。好好好，查到我头上来了。”

温润的声音再次传来：“师叔，今日起，您不许外出。”

“你管得着我？”夏渊几步走到门前，胡乱收起蜘蛛网，砰的一声把门打开：“来来来，你再说一次。”

他一把揪住门外的男子，连拉带拽将人扯进殿里。

沈清绕到一边，看他俩拉拉扯扯。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看起来比较稳重，被夏渊拽的险些摔倒，但他的神色相对平和。

“师叔要是执意外出，弟子便辞去掌门之职。”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倘若师叔再次无故杀害其他门派的高阶修士，弟子便身殉凤乾门。”

夏渊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深深，盯着面前的人。

良久。

“不愧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好徒弟，江亭墨。”夏渊被气的发笑：“你们师徒俩，轮流来威胁我？”

江亭墨轻轻挣开夏渊的禁锢，走到门前，弯腰捡起那串灵华珠。

“师叔。师父走后，您是我唯一亲近的人了。”

他缓缓走过来，双手将灵华珠奉上：“弟子恳请师叔，相信我，能护得住凤乾门现在及未来的荣耀。那些潜在的威胁，不必您亲自出手。”

夏渊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太阳穴。

片刻后，他终于妥协：“好。不说这个了。”

他朝着远处看热闹的沈清招手。

“给你介绍一下，我收的小徒弟。”

江亭墨的表情有些意外，他看向沈清，眼睛里带着疑惑。

沈清看了看夏渊，又看看江亭墨，不知话题怎么突然扯到她头上。

“师叔，这好像不合规矩。”

江亭墨停顿片刻，斟酌道：“师父仙逝之前曾吩咐我，您要是收徒，首先要去先祖殿敬香，然后告知凤乾所有高阶真人，经众位同门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何况，您这位弟子，只是个没有上极命魂的普通人。这就更加……”

夏渊作势往外走：“好，你再啰嗦，我立刻出去杀几个高阶修士助兴。”

“但话又说回来了，师叔。”江亭墨连忙拦住夏渊，他有些为难，试探的问：“要不，只去先祖殿敬香？”

“可以，一个月后，我要给小徒弟举行拜师典礼。你着手准备一下。”

江亭墨面露难色，又想说点什么。

“闭嘴，出去。”

夏渊眼神不善。

江亭墨作了个揖，转身往外走，顺便关门。

……

夏渊带着沈清在房间里左拐右拐，最后，两人站在一个黑色的木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