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辛苦，不过只是……

李平安听着李天舒的一言一语，不由得心中只剩下了冷笑。

“中天大帝，真是辛苦你了啊……”

“明明是至高无上的大帝，却要被迫演一个凡人，被人毒打，被人辱骂，被人羞辱，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吧？”

李天舒大怒：“你！”

“你这不孝子！”

李平安漠然道：“但你有没有想过……”

“这么多年来，我过的是什么生活？！”

“没有一天，我不是在忍饥挨饿！”

“没有一天，我不是在担惊受怕！”

“没有一天，我不是在受尽屈辱，毒打辱骂，被人折磨，被人羞辱！”

“你摧毁了我所有的自信，抹杀了我一切的尊严！”

“还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呵呵，呵呵呵呵……”

李天舒怒吼道：“你以为本帝不知道吗？！”

“正因为你是大帝之子，所以本帝才更要如此磨炼于你！”

“你可知道，本帝也是从一介马夫出身，历经无数磨难，才逆天改命，逆袭而上，成就了这一番伟业？！”

“若是本帝不这样做，让你从一出生便顺风顺水，一步登天，将来但凡有一点点的挫折，只怕你也会一蹶不振！”

“本帝所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你好？！”

“你竟然还不知廉耻，不思回报的怨恨本帝！”

李平安哈哈大笑。

“中天大帝，纵然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但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怨恨你，怨恨娘的想法么？！”

“这么多年来，无论受到多少委屈，多少侮辱，我依旧把你们当做是最后的依靠，唯一的依靠。”

“我信任着你们，依赖着你们，也因为你们才从无尽的羞辱中坚持了下来……”

“但你是怎么做的？！”

“抹杀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随手毁掉我的武道天赋，更绝不可能原谅的是，你们杀死了我唯一的朋友！”

“他又做错了什么啊……”

“错的是我！”

“我辜负了他的期待，他可是唯一相信我的人啊，他喊我做大哥，但我又给了他什么……虚假的希望，真实的绝望！”

“我的亲生父亲，竟然就是杀了他的刽子手！”

“我有什么颜面去见他，有什么脸继续做你的孝顺儿子？！”

“甚至，今天你更是赶尽杀绝，连他的亲娘也随手抹杀……”

“呵呵，这就是大帝的威严？！”

“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天道？！”

“我绝不会认同！”

李天舒冷笑道：“不过是一个傻子，本帝杀了便杀了，天上地下，三千大千世界，又有谁敢反对？！”

“本帝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磨砺你，成为和本帝一样至高无上的存在！”

“你原本经受的痛苦，若是有他这样的存在，只会消磨你的道心，摧毁你的意志，让你无法获得真正的磨炼！”

“这样的人，本帝自然说杀就杀了！”

“难道说……”

“你要为了一个傻子，而对抗自己尊为大帝的亲生父亲？！”

李平安面对着大帝的威严，苍穹之上的恐怖气息，却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一个傻子。

一尊大帝。

的确，正常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一个只不过是朋友，而另一个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然而……

所谓正确的选择，真的就是正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