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郭鸣谦朗读歌颂玉米的篇章,闻梓骏满目藏不住炽热的崇拜,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渴望。
“郭哥,我亲爱的郭哥,你就是我亲哥呀!”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入耳却是真切满满,“我太傻了,本来应该知道你出现的地方不会有漏洞,我还想顺路牵羊,赢得大家赞扬,唉!一世英名,自毁长城!”
语罢眼睛红红,似烙铁滚热,若伤心欲狂,唇角止不住的哆嗦,眼角难以掩饰凄怆。
“我怎么就这么苦呢,我如何才能赢啊,我就这样走啊走,走不到伤心的尽头,就在眼前出现曙光,眨眼就让赵迪埋藏……”
刚刚还是颤抖说话,转瞬却是伤心情歌高唱,郭鸣谦、赵迪感到一种心理落差,落差大到不可思议,总觉得闻梓骏不对劲,初步判定为精神错乱,不能很好把控情绪时导致的语言综合性障碍。
念及闻梓骏可悲境地,二人不由得投去同情哀悯的目光,目光里藏着期盼,隐着祝愿,更有荡漾的叹息,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原本幸福阳光的孩子竟然不得上天垂青,反遭恨天怨地诡异的攻击,真是天不遂人愿,好人难得好报。想到聂宗凯现在一定活蹦乱跳的,假若他知道闻梓骏情境,大概也许会呼天抢地,膜拜四方,疯狂庆贺吧!
“我可怜的闻梓骏呀,你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以后谁陪我走东南下西北啊!我可悲的闻梓骏呀,你如何这样狠心抛下我啊,从此我与戚珑川下河捉鱼,上树掏鸟孤苦伶仃哟……”
郭鸣谦越想越不安,不安到极致喉咙不由自主唱喏,满脸悲痛,目中含伤。
“鸣谦哥,闻梓骏走了,你还有我陪着,别伤心了,伤心过度肝疼肺烂,听话,听话哟!”
赵迪扶起痛心哀伤的郭鸣谦,呜咽连连,伤情点点。
“咱们快回去喊闻叔叔,迟了恐怕会出大事的!人疯不能复好,只要咱们过好当下,且活且珍惜就对得住得病的闻梓骏了!”
二人相互搀扶着,期望快快回家喊来大人,将重病的闻梓骏及时送往医院。
“喂,喂,你们好没有良心啊,一对狼心狗肺的家伙,将我丢在这里,太狠心了吧!”
二人仿佛没有没听后方追来的话语,急急忙忙赶路。前方不知情态如何,望着身影,但感肩膀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或许是痛彻心扉了吧,身体不能自已,对闻梓骏的担忧胜过自己身体的顾虑。
“你们再走,我就喊耍流氓了啊!”闻梓骏上气不接下气追赶着,好似狼来了一般,“好赵迪,亲郭鸣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郭鸣谦二人终于止住脚步,回头迎向闻梓骏,惊讶爬上眉梢,“噫,这是谁,闻梓骏不是这样的,他现在还得着疯牛病呢!你到底谁,是鬼,还是妖,附身在他身上意欲何为,就不怕朗朗乾坤之下,一道霹雳轰你个灰飞烟灭,炸你个魂消魄散?”
目光里有探寻,有不解,更有深深的斥责。
赵迪与郭鸣谦带着怀疑,定定凝视着对方,大有解释不好就将你就地正法之意。
“我不是看你们说得好,升起一丝丝羡慕,想来个玩笑大开发,让咱们乐呵乐呵嘛!”
闻梓骏一脸媚意,满满的讨好挂在眼角,丑角模样扮演得出神入化,惹得二人不能再也不能保住严肃,笑意倏然绽放,大笑声震林野。
此刻,闻梓骏也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却也不生气,随之可爱的笑容传散开来,周围已是快乐无极,热气不再阻拦心底的温凉喜悦。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切变得舒惬无比,真是踏遍村林人皆在,风景这边独好。
一个眼神,一打手势,基本能判断所思所想,三人之间的默契尽在此中,玩得越尽兴,快乐更上头。一路行走,心情虽然在高水平线,映入眼帘片片翠绿下的微黄却时不时拨动着酸痛的心弦。
“鸣谦哥,你快想想办法,地里的玉米本是绿莹莹的,现在很多泛黄是怎么回事呢?”
赵迪内心焦虑不已,瞧着自己家玉米虽是绿意还在,蔫黄却已渐渐熏染开来。
“我觉得应该的天气太热了,田地被炙烤,玉米根受到影响才会这样。”闻梓骏稍作思考,给出自己的意见。
“不错,闻梓骏说得对!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积水大多,而天气又热得厉害,导致积水温度上升。就像人发烧一般,面容焦黄,浑身无力,玉米也是如此。”
郭鸣谦肯定了闻梓骏的见解,又做了详细说明。
听着二人的解释,赵迪稍微放下担忧,可是脸色依旧焦虑,眼睛眨呀眨,祈祷玉米快快度过此劫。叹息声里尽是无奈,内心有些责怪自己,不能想出法子解决当下难处,感觉自己太无用了,念及此,伤心愈加膨胀,无法自控。
“赵迪,别担心。既然知道症结所在,治好它们不用发愁的,而且法子简单有效,就是要劳动筋骨,暴晒体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