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因为亡者气运的缘故胡乱树敌,此地危险重重,那种行为与找死无异。
焉知对方不是故意引你上当,他深知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道理。
即使最后你胜利了,还有黄雀你又当如何?
他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实在遇到恶人,他也无惧。
此地只是刚进入万里重山外围,停留于此的人大多在气血期以下,所以他在此地也算个高手。
时间推移,他来到外围七百里的区域,此地的独行者大多有气血期修为,结伴而行的队伍,也多是气血期的人带队。
众人见他是少年,都投来审视的目光,见他面无表情,分不清深浅,一时间也相安无事。
云知白别开众人,行走于山林间,一边前行,一边收集药材...
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云知白与三人相遇,领头的是个黑衣大汉,身形魁梧,一脸憨厚。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者是个脸上带疤的青年,样子有些凶狠。
带疤青年看着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带疤青年笑起来,脸上的疤痕被扯动,像一条爬行的蜈蚣。
看的云知白很是难受,有种往他脸上拍一巴掌的冲动。
另一人鼠目圆脸,长相略显滑稽,他那双盯着云知白看的眼珠子一阵乱转。
云知白被这人的眼神看的有些烦躁,真想给他做做矫正视力的眼保健操。
憨厚的大汉看到云知白被自己兄弟盯着看得有些发飙的征兆,他急忙打圆场道。
“对不住了,公子,俺们三兄弟是穷人,看着您穿的豪气。”
“我兄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您别见怪。”其声真诚,让人不好怪罪。
云知白闻言并未多说什么,这黑衣大汉的修为他没看透,另外两人从行走的步子来看,应是气血期。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平静的点了点头。
几人见云知白并未怪罪,也是松了一口气,那黑衣大汉继续真诚的说道。
“我看公子身上背着药材,公子可是来采药历练的。”
“想来也是了,您这种大户人家的公子,如果不是历练自己,想来不会缺这种寻常的东西。”
大汉的声音尽管真诚,可云知白还是听出他言语中的试探之意。
他佯装不知,略带稚气却平静的说道。
“大哥,好眼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知大哥有何指教?”
“嘿嘿,公子说笑了,俺们可不敢指教您嘞。”
“只是俺兄弟先前冒犯了您,刚好俺知道有处地方药材密集,想告诉公子,以此赔罪。”
闻言,鼠目男子焦急的道,“大哥,不可啊,那些药材可是哥几个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怎么能因为我的事儿全部用来赔罪呢。”
“我跟这位公子道歉,然后再把我的那份送给公子以此赔罪,大哥跟二哥的那份你们自己留下。”
“想来以这位公子的身份,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公子,您好,我叫代鼠,朝代的代,老鼠的鼠。”
“先前多有冒犯,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我愿将属于我的那份药材送给公子赔罪,还望公子不要迁怒于我的两位哥哥。”
听着几人的对话,云知白默不作声,他倒想看看这几人要搞什么名堂。
这名代鼠的男子,先是无故眼神挑衅,看是忠厚的大汉及时阻止。
言语试探自己的来历跟目的,而后玩起感情牌,有意无意的透露密集的药材,以此赔罪。
换做常人,即使真的心生不满,被几人一阵恭维下来,估计也不好意思怪罪。
甚至还会感叹几人兄弟情深,但白捡的药材也不能不要,毕竟如果几人说的是真的。
那些密集的药材,也是有些价值的,他大概明白了几人的打算。
但云知白没心思跟他们浪费时间,他也没有怪罪几人的意思。
毕竟眼睛长在人家身上,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能被人直视,总不能为此真挖了人家的眼睛。
略微思索,云知白和气的道。
“诸位不必在意,我没有怪罪的意思,至于你们说的药材,我不是很感兴趣,就此别过!”
说完云知白自顾自的离开,留下神色呆愣的三人。
直到云知白走远了,带疤男子才开口道。
“怎么办大哥,这小子不上套,而且我看不出他的深浅,要直接动手吗?不然一会儿他可不见了。”
黑衣大汉摇了摇头道,“算了,这小子不好对付,修为不好说,但心思却有些可怕。”
“要嘛他是真的很有来历,看不上我们的赔礼,要嘛他就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但这小子是个肥羊,放弃有些可惜,我们偷偷摸上去跟着他。”
“时间久了他自会暴露实力,我们可伺机而动。”
进入万里重山,即便是外围,也有着明显的层次划分,一千里与三千里,五千里和一万里。
气血期的人大多徘徊于外围一千到三千里的范围,五千里以后,唯有通脉期才敢结伴而行。
毕竟越深入万里重山,所能获取的好处自然更多、更好。
同时需要面对的危险也更多、更大,没有实力的人通常很难继续深入,而有实力的则会竭力深入...
目前尚在外围一千里的范围,以三人的实力,他们相互配合,三千里以后的区域也可尝试一下。
几人摸不清云知白实力的深浅,又怕他身份不一般,有长辈暗中跟随。
但就此放弃他们又不甘心,所以决定悄悄跟着云知白,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