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自动驾驶的。

众人上船后，没有看到猫女有什么动作，船就一直平稳地开着。

她的工作，更像是售票员或者救生员。

猫女的问题引起了陈就的好奇心。

陈就：“两年前你见过他吗？他也是坐这艘船来到抱薪屿？”

猫女听了有些不高兴：“往返于抱薪屿和东岸的轮渡只有这一艘……当然，一些不怕死的除外，他们可以游过去。”

陈就：“那个人长什么样，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猫女：“高高瘦瘦的，穿着道袍，拿着剑，对，就是你手上那一把。他上了船，一直盯着、盯着我的胸口看，不像是好人。但是他手里有一个通行证，我不能不让他登船。”

陈就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这船上呆了多久？三百年？”

猫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什么？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刚出来做事的，也就……五年吧。”

陈就没有不懂装懂，他认真问道：“你是殉人吧？你们的工作是梦网分配的吗？有收入吗？”

猫女并没有感到被冒犯，她回答道：“对啊，我们是殉人，也有些人叫我们半兽人，还有些叫我们邪魔的，很可笑。我的工作是灵域、也就是你说的梦网分配的。收入就是可以赚国民积分。”

这是陈就第二次听到“国民积分”了，再怎么迟钝，他也猜测到这玩意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很特殊的地位，重要性甚至可能超过了一般的货币。

他有点心虚地看看猫女，又看看几个同行的伙伴，决定“不耻下问”：“我能你一些问题吗？”

猫女倒是没什么架子，她清清爽爽地回答道：“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

陈就在心中庆幸了一下今天的好运气，出门就遇到这么一个呆萌善良的好妹子，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我想问的是……呃，我有一些朋友，他们的权限比较低，怎么才能提高权限呢？”

猫女听了，露出古怪的表情：“提高权限，通过赚国民积分就可以了呀，如果有功勋的话，还能更快一些……”她很疑惑，为何眼前这个疑似高权限者会问自己这么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轮到她纠结了，她想了想，还是诚实地发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我的幻视技能告诉我，您是一个权限比我高得多的上位者。我无意冒犯。请问您的权限是？”

陈就：“不用这么客气。我的权限是20。”

“20！”猫女惊得跳了起来，几乎撞到了船舱的顶部，“这么高？！”

她的异常反应引起了边上几个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大佬跟她说了什么，把她吓成这样子？

不过这花容失色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好漂亮，好想rua……

足足花了几十秒，猫女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她走到陈就身前，蓦地脸朝下、整个人伏倒在地，双手紧贴着放在额前，双腿并拢且跪着。

像是某种人身依附仪式，在众人看来，十分魔幻十分封建，需要被批判和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的。

陈就可不愿受了她这样的大礼，他连忙闪过一边，说着：“你起来！……不要这样……”

猫女闻言，如释重负地爬了起来，重新站直，她有些害羞地说道：“您是权限20的贵人，那应该是皇亲国戚了，按照皇家法典的规定，殉人见了皇族，第一次可是要行参拜大礼的。”

陈就不以为然：“那是以前，你也知道，旧王朝已经亡了，现在是新王朝，没那么多规矩……”

猫女急了：“那可不行。我们殉人的血脉里永远流着对皇室的忠诚，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陈就：“我真不是什么皇族……”

猫女瞪大了眼睛，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那你的权限20是怎么来的？”

陈就：“……如果我说是继承来的，你信吗？”

猫女听了，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你还说你不是皇族？！”

见解释不清，陈就只好作罢，连忙询问其他，将话题转移。

猫女也是少年心性，很快注意力就被陈就带到其他地方去，不再纠结此事了。

陈就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还真觉得他的权限是“继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