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日
法庭,F正作为原告律师列举着被告的罪行。
“说到底,你有决定性证据吗?”被告律师问道。
“如果你觉得目前这些还不够,我还有。”
“不,我的意思是,‘决定性’。仅凭这些完全无法定罪吧?”
“恕我不能理解,这些证据放在常人身上足以定罪。”
“谁叫我的被告不是常人呢。你怎么看,法官先生?”
“肃静。”喧闹声随之停止。
“原告律师,正如对方所说,对于被告这些证据完全不够充分,你应该能理解的。”
“呵,甚至不愿意再演一下了吗?”
“给出一个正确的结果对你我都好。”
“这个结果真的正确吗?”
法官不再言语,敲下法锤,“在此宣读本次审判结果:因证据不足以定罪,被告黄殷无罪释放。休庭!”
F愤怒地拍在桌子上。“法庭上每天都是这种无趣的闹剧,还有何公正可言?”
“这是我的法庭,我就是公正。”法官说。
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了。
F拿着手杖,快步走在无人的巷中,前方是被告人。
“黄殷。”F叫道。
对方一惊,回过头来,“是你啊,那个东,东方正,对吧?怎么了?不满意结果也没办法,谁叫我家有钱。我看你刚才表现不错,要不来做我家的律师?”
“闭嘴。”F渐渐靠近了他。“你这是对我的玷污。”
“啥?那你要干什么?”
“对你进行,属于我的审判。”说罢,F拿起手杖,威严地敲在地上。
随着手杖发出的巨大声响,一张审判桌在他面前出现,接着向外拓展开来。
两人的四周被一片黑色包围,区域内渐渐形成了桌椅和其他装饰,黄殷一脸疑惑站在被告席上,正面着F。
“这是什么?”
“法庭。”
对方急迫起来,“别闹了,你只是个律师,你无权……”
“肃静!这是我的法庭,我是这里的法官。本法庭的定罪标准只有一个,那便是法律。而在这里,我即法律,我即公正。”
“别闹了,快放我出去!”黄殷试图离开,却无法走出被告席。
“对于被告黄殷的审判,现在开始。你于昨日驾车撞向行人,致一男子死亡,你可认罪?”
“那只是意外!”
“此后,你挟持死者女友,对其进行强迫,你可认罪?”
“没有证据!”
“我不想再依次列举一遍刚才的罪证。”
“那又怎样?”
“最后,你绑架她勒索钱财,在收到钱后撕票。你可认罪?!”
“我,我……”
“还有什么异议吗?”
“当然有!我……”
“很好。那么于此宣读审判结果:”法锤重重落下,“死刑,立即执行。”
突然间,法庭装饰消散,紧接着黄殷被束缚起来,无法动弹。
F缓缓走近,拔出了手杖中的剑刃。
“别,别!钱、权,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对了,法官!让你当法官如何?”
“不需要。”F抬起剑,不偏不倚地刺入对方心脏,接着拔刀、转身。随着对方倒下,四周变回原样,他用左臂擦拭了剑上的血迹,将其插回杖中,离开了小巷。
在街上,他已脱下外套,反向折叠抱在怀中。走过涌动的人群,他能感到的只有喧闹。
街边的电视上,播放着访谈节目。
“近日来,我岛的恐怖组织‘FS’越来越被市民所熟知,在他们的行动越来越张扬的同时,也有市民对他们的意图产生了疑问。今天,我们请到了北岛著名企业家,月宙先生来为我们分享他的看法。”
“各位好,我是月宙。在我看来,这个组织似乎并非单纯的恶人。他们的确有着什么意图。或许他们是想改变某些东西,甚至直接影响到这座城市的发展、制度。”
“也就是说,他们是值得信任的好人吗?”
“不,要知道,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他们在走一条很极端的路,成功,或许会创下辉煌,但如若失败,便万劫不复。”
“那么,您现在对他们的态度是?”
“值得敬佩,但是十分愚蠢。在此也请各位市民不要随意接近,说到底,他们是持有武器的恐怖分子,且我们对其内部人员组成还完全没有广泛的了解,他们不值得我们过早信任。”
“十分感谢您的分享,我们……”
F盯着电视深思着。“FS……月宙说的没错,这是条极端的路,但又是最有效的路。他们,值得相信吗?”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海边,太阳已即将落下。
“真慢。”他自言自语着。
不远处,夏光向他走来。“是你太早了。”
“那么,什么事?”
“关于FS。”
“真巧,我恰好想问问他们的事。”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