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齐道:“莫非你是说这个和父皇历年找人去寻找玄武神宫一样,也是人行无踪,再也不见了?”
“对啊殿下,这不是一样的事情,您认为还需要去河北寻找戟蛮么?这个玄武神宫的事情不是就是在覃家也发生了么?”
晟齐“唉”了一声,说这个事情多年以来就是来无踪去无影,皇室多年找寻神宫无果,人也折掉了不少,到我这里看来又要有去无回,再没有结果了。
晟齐和王公公正双目对视,觉得好好一条线索又要没了下文,突然看见锦煦帝跟前的御用第一护卫闫斌从边厅转了出来。
晟齐立即说:“闫护卫,你看怎么办?”
闫斌说劝说二皇子不要泄气,覃家牧场究竟不是神宫,不会随便隐藏,即使有人使了法术,也是暂时消失,大可以换城中百姓前去那里打探,千万不要放弃。
晟齐见他说的有些道理,就叫王公公即可安排城中百姓前去那里查看。闫斌建议二皇子如果找到前队下落,要即可安排人擒拿覃家牧场的人。
晟齐却有点惶恐,如果直接面对神宫的人,自己带的人手恐是不够,更何况锦煦帝只是要他们找寻神宫,不是开战。
闫斌劝说皇子不要担心,覃家牧场的人或许只是知道神宫在哪里,也未必是神宫之人,另外自己作为祗项国第一护卫,自然有些手段对付神宫。
一个时辰以后,事情果然如闫斌猜测,外边刘奇换了茬普通百姓前去覃家牧场,一起如旧,非但百姓进入牧场和牧场雇工照常说话、买卖,还探得不少消息回来。据报,下午时候牧场内确实有外人闯入,雇工说也不知是什么人,只知道被押解在牧场外院那里。听闻此信,二皇子立即召集手下文官武将,希望能在当日进入牧场抓人。
二皇子虽然年轻,但多年来一直收到锦煦帝的悉心培养,军功卓著,有很多攻城略地的经验。虽然是区区一个小牧场,晟齐也不乏自己和手下将军一起研究如何进入那里,是先救人探听消息,还是直接杀入。
晟齐手下武将先立即派当地人探明了牧场方位和设置。果不其然,覃家牧场据说统共也不过二十几名男丁,除了覃胥其和他三个儿子,其余的也无非是些雇工之流的下人。
百姓说的牧场外院离牧场还有很长距离,在山谷外。这个时候二皇子下面的皇家卫队先已经悄悄摸了过去。带队的校尉汇报说,外院确有人看守,目似是有人被关押。
这个时候二皇子的手下已经从东面东骑营调了人过来,二皇子和手下也到达了到临时的军营,整个蕖予县城已经被他带来的几百名士兵所封锁,以防消息走失。
闫斌和他带的三名御前护卫先护送二皇子入了西门外的营帐,御前护卫在外面把守,闫斌跟着王公公一起进入营帐。二皇子听了手下两位虎将制定的作战计划,众人一直觉得能先把人从外院救回来问下里面情况为妥。
晟齐抬头看下闫斌,闫斌说会派自己手下也去救人,就怕到时候打草惊蛇,好在自己手下身手矫捷,拿下牧场外院看守的小喽啰根本不在话下。为尽快攻入牧场拿人,闫斌也希望二皇子移步那里,外面如果成功解救了人,可能需要二皇子马上拿主意发动进攻。
晟齐这里一点头,闫斌即可离开营帐,安排手下跟着军队去救人。
这边闫斌和二皇子晟齐骑马并进带着大队人马奔赴牧场,那边先遣的几名高手已经拿下了牧场外院的看守,参将带着十几个人手,团团围住牧场外院,打开外院门,他们立即发现自己下午被擒的同僚,被关押在外院的库房之中。
不大的库房中押满了下午去提人的几个人。参将挤进他们,把带头的州府官员和陈阙找了出来,然后即刻送他们上马,回报后队赶来的二皇子。
不一会儿,二皇子的后队人马已经到了牧场外围。陈阙也被刘奇推到晟齐面前,刘奇喝道:“跪下!”他一边跪下,一边听旁边州牧的人称贵人为“二殿下”这才明白这位贵人的身份。
晟齐直接问:“陈县主怎么探的路,怎么把好好一队人马带到别人的陷阱中。”
陈阙心中十分害怕,他知道二皇子已经知晓怎么整队人跟着他指的方向,茫茫然跑进了牧场外院的陷阱,大家过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关押在一间库房,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陈阙就战战兢兢说出怎么受州官所托前去问路,然后怎么在山下小院偶遇一少年,怎么按照他指的路把大队人马带入了陷阱。
晟齐听了他的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他:“县主可觉有疑?”陈阙说:“我知觉那少年非是人间一般,但他开口叫我从那边去,我就带着人去了。现在殿下提醒,我们确实是象中了法术一般。”
晟齐看到闫斌有话想说,就打发刘奇带了陈阙他们下去。闫斌说:“殿下不知听说过,玄武神法里面的移魂法术么?一旦中招,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说自己跑到牢房关押自己,就是让中招的人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晟齐也是异常聪明,突然说“真有神宫人物卷在里面,躲着我们就是,何必去囚禁我们的手下,反而让他们自己暴露的道理。”
闫斌想下,答道:“殿下,神宫之人行事自然有道理,哪是我们能勘破的。反而我觉得引诱我们因此去牧场之事恐怕有诈,要不我们先回禀圣上。”
晟齐也想,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随便收了兵再等消息,这样反而让和他一起急于寻找神君的大皇子那方看了笑话。于是战心已出,想趁早获得消息来回报圣上。晟齐想自己带了几百人,就算对方有神宫人物,也未必不能战胜。
和闫斌讨论一番,闫斌说自己带了祖传的神器出门,就是对方有法术也不用怕,另外叫二皇子一边动手,一边上面禀报圣上。万一到时候胜利了也不怕给大皇子那里抢了功劳,要是遇到硬茬,后续还能请示圣上做主。
晟齐觉得此法可行,问手下虎将是否准备好进攻牧场。虎将首领说,已经完成探报,四周道路一封,就准备即可动手了。
晟齐突然想到了问手下,刚才陈阙所说的少年是何许人。
令他大为吃惊的是,问了周围一圈,尽然没有人见过那名少年。晟齐又叫刘奇提了陈阙过来,陈阙说,已经问过和牧场相熟的当地人,每个人都说不知覃家牧场有此人物。
二皇子想,莫非这人真是神宫里出来的人物吗?何以那么巧,在自己来寻找神宫线索的时候,偏巧出现。那边刘奇办事给力,已经叫人绘制了覃家牧场所有人物的画像出来。刘奇上呈晟齐时,叫陈阙一一核对报上,果然没有陈阙见过的那个少年。刘奇叫了县里主簿对上牧场人员的名册,果然只有覃胥其的三子没有画像,年龄一对,那个少年照例应该是覃胥其的三子覃麟儿,奇怪的是,整个蕖予县城尽然没有外人见过他。
众人询问陈阙是怎么一回事情,陈阙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虽然和覃胥其相熟,几年交往确实未见过此子露面。刘奇道:“那你看见他时,没有想到他是谁么?”
陈阙摇摇头,说,今日见到的少年,跟覃家父子的长相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哪里想到会是这个覃麟儿。
二皇子本来打算即可出发攻打覃家牧场,此时疑窦丛生,叫王公公拿了覃家人画像,在火把下面仔细一看,果然覃家父子长相彪悍,一看就是武人,和陈阙描述的少年完全不同。
一边闫斌也看出了二皇子心思,大声说:“请二皇子放心,皇上这次离开京城前把我们几个交给二皇子您调用的,不就是为了让您便宜行事。我这个世袭的第一护卫,您难道忘记了我闫家世袭的是什么了么?皇上早就预想到殿下等寻找神宫,有可能会遇上这些会法术之人,我也请了我们闫家世传神器,请殿下放心吧。”这倒提醒了晟齐,锦煦帝行事一向诡异,或许今日之行动帝王早就预测到了。晟齐于是命令军队开拔,准备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