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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繁杂,一眨眼,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晚上陪着一帮弟弟妹妹们吃了一顿饺子,看了一会儿联欢晚会后,段星痕便回到了位于福利院不远的小镇上。掏了八十元钱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
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后,段星痕刚想穿一趟末世再看看那边的情况。
咚咚咚!
敲门声适时响起,紧接着传来一个略带着一丝熟悉感的女声:“段星痕,我有点事儿找你,可以进来吗?”
“稍等一下,我穿一件衣服。”隔着门回答了一声,赶紧穿上衣服后,段星痕有些疑惑地打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打扮地很入时的潮人,一男一女。男的西装笔挺,女的妖艳娇媚。
那男的暂且不说,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出于礼貌,段星痕问了一句:“您是?”
“瞧这孩子!”
女人熟络地白了段星痕一眼:“这才几年不见,就不认得你枣花姨了?”
捋了捋头发,她斜靠在门框上,给段星痕提示着:“以前和你打架的那个温欢是我儿子,现在记起来了不?”
“哦……”
听她这样一说,段星痕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整个青山福利院,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父母信息的“孤儿”。
段星痕也是很早就知道,温欢的爸爸是镇子上的木匠,妈妈是镇子外一个村里的女大学生。据说生下温欢后不久,他的爸爸就在一次工程事故中受了重伤,导致其全身瘫痪,没撑过一年就死掉了。然后温欢的妈妈就把两岁不到的温欢丢到了青山福利院门口,除了一封书信,连一包奶粉都没有奉上,就从此杳无音信了。
直到很多年后,大概是段星痕刚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华夏关于“西部大开发”的决策进入了第二波热潮,一时间吸引了全世界不知凡几的资本都蜂拥而至。有一家来自于棒子国的企业中,温欢的妈妈就是其中一员。
当时,段星痕还记得这个女人前来认领温欢的时候,操着一口标准的“华人”腔调,每说两句华夏语,必然还要参杂着几个诸如“西八”之类的棒子话,完全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排面。
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她听闻自家儿子被小了四岁的段星痕收拾了一顿后,一手扯着段星痕,一手扯着温欢,一叠声说着“西八”,就要动手,还是裴妈妈好说歹说给劝了下来的。
更离谱的,是这个女人找回温欢以后没过多久,就当所有人都觉得温欢从此将要过上优渥的生活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因为要“回国”照顾现任丈夫的两个“新儿子”,给当时还在读高中的温欢丢下几百块钱后,再一次抛弃了温欢……
关于这些事情,段星痕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就很离谱!
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起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过往,段星痕眼底里生出了隐晦的厌恶。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大过年的,段星痕不想在福利院周围给人难堪,于是敷衍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