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怒了,一指五爷:“大姐,你不是说‘男人要是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吃过,容易变成色中饿鬼’吗?吐沫还未干,现在这一脸嫌弃几个意思啊”。
岳荦撇撇秀气的嘴唇:“你倒不是色中饿鬼,你是属于吃撑了的,便成色鬼了”,说着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少一脸郁闷,懒得理会她,重重哼了一声,便东游西窜而去。郭芒向来对景致没有太大兴趣,索性随便找了一地儿坐下,四处张望人流,顺便将水果扫了一饱,极为惬意。江山好奇心重,在青雀舫四处兜转起来,岳荦摇摇头,紧步跟上。
江山越逛越发触目兴叹:这青雀舫虽形如画舫,但内中设施与普通青楼相比,不仅一无所缺,反精致百倍,简直就是一座水上之楼。
大厅之外,一圈皆是风景。东角有一院,院中遍种芭蕉,绿荫匝地;靠南为一园,圆内叠石为山,苍藤碧藓,斑驳缠护,沿山凸凹,池水涟漪,绕着一带短短红栏,栏畔几丛凤仙,百叶重台,映着烛火明灯,别有一种袅娜之致;西角是一修竹茂林,铺以五色石砌成的小径;北角横排着一字儿花墙,墙内又有几处亭榭,殊为有致。
四方风景又以游廊相接,廊角挂灯,廊外种有梧桐数十株,翠盖亭亭,地下落满梧桐子。江山随廊而逛,口中嗟叹:“此地真如麟阁一般,让人心生羡慕之情”。
岳荦笑道:“羡慕什么?羡慕青楼女子的工作环境?”。
江山抓抓脑袋道:“大抵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吧,没见过也没吃过,一见之下总是心痒痒”,言语倒也诚实,想了想,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指这雅致的景色啊,嘿”。
岳荦淡淡道:“没什么可羡慕的,你虽然住着小破屋,但是散漫的自由却是这里人所享受不到的。呵,自由有多么重要,你可能还不明白。等你失去了,莫说麟阁,就是仙阁,也不过是间美丽的监狱而已”。
江山听岳荦语气怪怪地,反问了一句:“你也不挺自由的吗?”。
岳荦没有说话,缓步而行,廊角交错的灯光斜铺下来,照出了两道不同方向的影子。一道向左,一道道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