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于非才松了口气,吃过饭后,于非便躺到床上睡着了,当然这饭菜已经被夜翎卫检查过,并无异样。
是夜,丑时末……
客栈静悄悄的,负责警卫的夜翎卫在客栈巡逻,甚至连客栈房顶都有夜翎卫警戒。
然而在这密不透风的警戒中,一只飞爪却从东来客栈旁边的房顶飞出,准确的钩中客栈房檐,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飞爪后面还带有一根细绳……
片刻后,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身穿宽大的黑袍,犹如一块破布一般顺着飞爪的绳子飞出,只一息之间,便飞上了东来客栈屋顶。
而那负责屋顶警戒的夜翎卫立即便察觉动静,正要抽出绣春刀示警,几枚金钱镖从那侏儒宽大的袖中飞出,直接击在了那夜翎卫脸胸部位,威力之大竟然直接洞穿那夜翎卫身体,犹如暴雨梨花。
那夜翎卫捂着脖子,喉咙发出苛苛的声音,片刻后便瘫软下去,黑衣侏儒快速闪身到跟前,扶住那夜翎卫的尸体轻轻放倒,至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黑衣侏儒如同夜猫一般,轻巧的顺着绳索落到二楼窗前,抽出匕首在纸糊的窗户上轻轻挑开一个洞,借着月色往房中窥探。
忽然间黑衣侏儒耳朵一动,矮小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顺着绳索往上爬去,等再次跳到屋顶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向着来时的方向极速遁走。
一连越过几间房屋后在阴影处停了下来,回头见无人跟来不由松了口气。
转身正要离去,矮小的躯体顿时一僵,而在他身后屋檐上,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蹲在那里,高马尾随风飘动,身上劲装猎猎作响,而她身后正映出一轮明月。
能悄无声息接近而没有一丝声响,此人轻功显然已经到了可怖的地步,武功肯定也在自己之上,黑衣侏儒想都没想,袖中金钱镖全部掷出,身影也暴退而走。
而他身后屋檐上的女子也消失不见,几个呼吸间,正在玩命逃跑的黑衣侏儒身前突然出现一把寒光森森的绣春刀,刀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黑衣侏儒横斩而来。
黑衣侏儒心中大惊,纵身一跃却被拦腰斩断,好在他身体矮小,斩断的只是身上穿的拖地长袍,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耳边又传来三道破风声,他又一个后空翻躲开,只听叮叮两声脆响,方才黑衣侏儒站的位置多了两枚银针,而第三枚银针却正中黑衣侏儒大腿……
黑衣侏儒眼中浮现惊恐之色,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从怀中掏出一个弹丸,往地上一丢只听嘭的一声,在原地炸出一团刺鼻烟雾,而那黑衣侏儒也随之消失不见。
劲装女子只是停顿了一瞬,身体便又向远处追去……
黑衣侏儒用出底牌后,开始玩命往远处逃跑,不时惊恐的回头望一眼,让他绝望的时,身后那窈窕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不紧不慢的跟着,无论他如何遁走都甩不脱。
正跑着,黑袍侏儒忽然觉得眼前一晕,不由大惊,怪不得那娘们儿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原来那银针淬了毒!
正在心中咒骂卑鄙,眼前又是一晕,双腿一软直接摔到一间房屋的屋顶,身子如同布娃娃一般从房子上滚落而下,重重摔在了空无一人的青石小巷,挣扎了几下却没能再爬起来。
黑衣侏儒不禁苦笑一声,没曾想自己叱咤江湖十年竟然就这么栽在了这里。
他知道这银针并非致命毒药,而是能致人昏迷的迷药,以身后那人的武艺,想杀他恐怕他断然撑不过三息,这么费心费神的跟着自己显然是想抓活的。
若是被审问出身后那人,就算自己大难不死逃了出去,恐怕玄手组织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此处,黑衣侏儒怅然一叹,用力咬破了藏在舌下的蜡丸,只几个呼吸间,黑衣侏儒嘴角便渗出鲜血,身体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片刻便没了动静……
而一直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的女子悄无声息的从房顶落到了地上,她走到跟前把侏儒尸体小心的踢开,让他仰面躺在地上,见他七窍流血不由一愣,随即无奈的摇摇头,见那侏儒腰间挂着黑牌,伸手扯下黑牌看了看,确定那侏儒死亡之后,女子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