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月18日凌晨两点多一点的时候,隋云的专机经过漫长的飞行,终于降落在申海某军用机场,机场内灯火通明,一下飞机,脸色铁青的隋云就快步上了一辆早已经等候在机场的军用专车上,然后,在一队内务安全部士兵的护送下,隋云的车队风驰电掣的驶出了机场。
已经有很久,隋云没有如此的愤怒过了,当还在飞机上的时候,看着手下递交上来的最新的报告,即使以隋云的冷静,怒火中烧的他也不由得在属下的目瞪口呆中一巴掌把他面前的桌子拍碎。隋云到现在终于明白古时候的那些统兵大将们为什么那么爱杀人了,他现在也想杀人,要是可以的话,他简直想拿着手枪贴着那个狗杂种的脑袋打完一夹子弹,然后再一刀把那个杂种的心刻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让此刻的隋云恨之入骨的那人就是申海市警察局的局长。
早在隋云在飞机上接到龙烈血已经越狱,而申海市特警队紧急出动的消息之时,思之再三的隋云在权衡利弊之下就给那个人打了电话,隋云在电话中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那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动龙烈血,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一切等他来到申海的时候再说,要是特警队的目标是龙烈血的话,隋云让那个人马上命令特警队停止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那个人在电话里满口答应,可实际上怎么样呢?
刚刚得到的最新情报表明,据目前已经被内务安全部控制住的参与指挥围攻龙烈血的那些警察的总指挥交待,从时间上来看,仅仅就在隋云和那个黄局长通完电话后五分钟,他在路上确实接到过他们黄局长的最新指示,黄局长用私人手机给他打来电话,电话里黄局长告诉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把那个危险分子干掉。绝不能让他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而且,“这个命令就是我的最终命令,除了我以外,任何其他人在这件事上做出的指示与命令都可不必执行。”
仅仅晚了不到五分钟啊!当内务安全部情报人员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了申海特警队的行动目标,第二分队以最快时间赶到那里阻止特警队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特警队与龙烈血交上了火,并且已经有了人员伤亡。
这是一个悲剧,不折不扣的悲剧。这更是一个耻辱,不折不扣的耻辱。共和禁卫勋章的获得者在他所捍卫的这块土地上被同样一群捍卫着这块地土的精英围攻,双方,都为了各自所守护与坚持的东西拼命搏杀,在黑暗中流血,受伤,牺牲。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隋云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正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景,在飞机上的隋云才冒着打草惊蛇落于被动的风险主动给那个姓黄的狗杂种打了电话。可结果呢,这样的情景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十一名最优秀的特警队员在和龙烈血短暂交火的时候受伤。其中三人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另有两名特警队员则当场身亡。龙烈血自己也被一颗子弹击中……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一方是为了职责,尽忠职守,而另一方却仅仅为了生存下去的权力,他们谁有错吗?不,站在他们的立场,他们都没有错,而犯了错的人却永远不可能受到惩罚。
从坐上车一直到下车的这段时间,沉默的隋云的脸色就从来没有变过,一直是一种杀气腾腾的铁青色。就连他的那些属下也看得心惊胆颤,车队从机场出来,在经过四十多分钟的奔驰以后,终于来到了隋云申海之行的目的地——申海军区总医院。
申海军区总医院是申海最好的医院之一,龙烈血现在就是在这里。
现在的申海军区总医院,与平时的宁静气氛有点不一样,手臂上挂着军中内务安全部臂章的士兵们荷枪实弹,将医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就连大门前平时站岗的保安。此刻也被挤到了一边,由内务安全部的精锐代替了他们的职责。
隋云一下车,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军官在两个尉官的陪同下从医院的大楼里一边拉着军服的下摆一边迅速的冲了出来迎接隋云,隋云对属下的仪表军容要求很严,这是内务安全部所有军官都知道的事。
一个有力的军礼,“内务安全部直属申海特别行动部队指挥官陈中云向首长报告!”
隋云只点了点头就快步的向医院大楼走去,一路上所有的士兵在看到他的时候都激动的向他挺胸敬礼,隋云可是他们的最高首长,挂着中将军衔的大人物,一些士兵当一辈子兵,有可能一个中校就是他们见过最大的军官了。
“外面的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隋云一边走一边问,所有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后两边。
“报告首长,这是为了保护目标人物所做的安排。”那个少校大声地回答。
“胡闹!”隋云毫不客气的呵斥了那个少校,“那么多士兵拿着枪站在那里,把医院围得水泻不通,还好现在是晚上,要是天亮了被别人看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不是要打仗了呢?马上把外面的士兵撤走,只需要留下一部分精锐控制好目标所在的楼层和病房就好!注意,尽量不要影响到医院的正常秩序。”
“是!”少校回答道。
隋云的语气有一丝沉痛,“那几个重伤的特警现在怎么样?”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向首长请示,我就自作主张用一辆直升机把受了重伤的特警火速运到了军区总医院,现在那三个特警正在手术中。”
“这件事你做得对!”隋云点了点头,这时的众人已经进入到了电梯里面……
此刻,就在军区总医院内,赵刚和他的队长还有其他两名战友正焦急而痛苦的等待在手术室外,刚刚发生的那一切,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王诚就在手术室里,他才刚刚做了爸爸,他的女儿还没满月呢。要是这一次……
无声而痛苦的,赵刚一拳砸在了医院的坚实的墙壁上,一缕鲜血就顺着雪白的墙壁流了下来。
这究竟是怎么会事?我们不是按照命令去击毙危险分子么?怎么内务安全部的人会突然跑出来,还不顾一切的护着那个人?那个人真的像上面所说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危险分子么?可那个人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分明是受过了最精锐严格的训练啊。除了部队以外,赵刚已经想不出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地方有能力训练那样一个人,而那样的人真的会去奸杀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么?还有,上面不是说那个人挟持绑架了一个人质么。可在大家被迫停火后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人质事先已经中了枪,而那个人则发疯一样的喊叫着赶快让直升机送那个人质去医院,就连自己受到的枪伤也不顾了,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质和危险分子吗?再联系一下和那个危险分子发生枪战时的情景,仔细想一想,那个危险分子分明是处处在用自己的身体维护着他怀里的那个人质,哪个危险分子把人质的生命看得比自己地还重……
这一团团的疑问,当赵刚和他的几名战友“护送”着特警队受了重伤的三名队员登上了内务安全部的直升机后就出现在他的脑中了。
还有,那个别墅是谁的?在他们来到前那密集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在他们来的时候坐着车匆匆离开的那个人又是谁?别墅里的那么多死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那栋私人别墅里会有那么多的枪械?
这所有的疑问和特警队这次行动所遭受到的巨大损失,让赵刚的脑子里就像搅上了一团乱麻。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他们的队长就冷着脸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过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