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多少呀?”
“四十三万。”
“这么多!”
许景良早有准备,说道:“我就知道你花钱没数,我把账本都带来了。”
勇哥十分激动地说道:“十几万我还勉强能给你凑一凑,四十几万,我上哪弄去。”
“你还真逼着我卖楼啊,让我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五口睡天桥?”
最近这段时间,勇哥把许景良当成了提款机,一没钱就去找许景良要。
因为钱来的容易,所以花的时候自然就不在意。
又是买车,又是添置家具,赌的时候那也是财大气粗。
现在让他一把还回来,的确是……有点难。
和社团打交道,如果失去了主动权,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连骨头渣子都被嚼碎。
祁氏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正是因为许景良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寻找机会。
想要一击即中,将勇哥这只趴在他身上吸血的蚂蟥,连皮带肉的剜下去。
“实在不行,那就不还了,咱们也和大口英一样,卷钱跑。”许景良怂怂地说道。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一天到晚地就知道跑路。”勇哥白了许景良一眼,又好气又好笑。
顿了顿,说道:“一切问题的源头都是祁永孝。”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要我说,就直接找几个兄弟,把他做掉。”
损失厌恶心理。
损失所产生的负面情绪,需要三倍以上的获得感,才能得到覆盖。
本以为不用还的钱,现在得吐出来,这足以让勇哥铤而走险。
许景良赶忙往回兜,说道:“祁永孝既然敢威胁咱们,那他肯定是留了后手的。我就怕……就算人死了,事情也解决不了,还会弄巧成拙。”
“其实……”
“其实什么?”勇哥催促道。
许景良突然眼露凶芒,目光咄咄地看着勇哥,岔开话头问道:“勇哥,要是肥波出了意外,坐馆的位置空出来,你有几成把握能够顶上去?”
“你疯了!”勇哥脸色骤变。
许景良深吸一口气,一脸激动地说道:“我没疯,我清醒得很。”
“事情卡在这里,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祁永孝只是想让咱们帮忙,给他制造一个找肥波报仇的机会,又不需要咱们直接动手。”
“咱们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
“祁永孝去找肥波,无非两个结果,要么干掉肥波,要么被肥波干掉。”
“肥波死,坐馆的位置空出来,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祁永孝死,那所有的事情就都一了百了了,咱们也乐得轻松。”
经过许景良的洗脑,勇哥的反应明显没有刚刚那么抗拒了,但却仍在迟疑。
许景良加重语气道:“勇哥,像咱们这种出身的人,想要改变命运,就只能去赌、去拼。”
“你要是连赌的胆量都没有,那就根本不配赢。”
“说实话,我也害怕。”
“但有些事情只要说出口,就没那么怕了,自古英雄不问出处,你别小瞧了自己!”
许景良算是摸准了勇哥的脉。
对于勇哥这种病态赌徒来说,只要收益被描绘得足够大,风险从来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