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瞪了他一眼,哼了声就不说话了。
滇军家属营的这间屋子内部紧凑,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紧挨着的床,再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刚抵达昆明时,后勤部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住所,另配有专人负责照顾盼兮的饮食,穆炎煦严词拒绝了。
屋子虽简陋,但她打扫地干干净净,部队里的伙食简单,难得他得闲过来,她特意做了一道当地特色的清蒸雪山鱼。
看她一言不发,姣姣的身段绕过自己迈出门外,他眉一挑,紧跟在她身后。
厨房里的其他家属都在张罗午饭,看到穆炎煦突然出现在门口,都大为吃惊,连忙向他行礼问好。
他一个大男人杵在这儿,颇有些尴尬,只好站门外等着,唯有目光紧随着她,见盼兮熟练地拿起棉布揭开锅盖,又从锅子里端出热气腾腾的菜肴,他赶紧进去,也顾不上其他人眼里的笑意了,从她手里抢着端过餐盘。
“真香!”鱼肉的香味涌到鼻端,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忍不住连声夸赞。
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后,每天都在调整作战计划,开了一整晚的会议,除了提神的咖啡,他根本无暇进食。
他没有立即动筷子,等着她一起坐下。
盼兮示意他赶紧尝尝。
他脱下的军装上有几颗扣子松了,她掏出针线,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几缕发丝迎着微风时不时飘舞两下,反而让这张柔美的脸蛋多了丝俏皮,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滞了。
他想着,如果没有外头的硝烟战火,每日这样粗茶淡饭的生活,也是好的。
盼兮见他光看着自己不动,脸像被太阳焐热了般。
她无奈地放下针线,给他夹了段鱼肉,“你离开金陵后,江阴那边送来不少刀鱼…我听杨太太说这鱼生长在玉龙雪山融化后的溪水里,所以叫雪山鱼…肉质不比长江里的刀鱼差呢。”
穆炎煦嗜鱼又吃得清淡,她特地选择了清蒸,用以保留鱼肉的原汁原味。
“好吃吗?”盼兮盯着他的表情。